隔着车窗,三爷也瞧见了这一幕,转眸见自家莫名其妙的傻丫头,嘴角微微翘起,以小暖单纯的小脑袋,怕是想不明白别人在气什么。
“那姑娘对你有意思?”
小暖点头又摇头,“江家想用江佳姗商业联姻谋利,就算不是日爰也是别人。”
“别人?”
小暖老实道,“比如我表哥。”
赵书彦要成亲?这可是个好消息,三爷嘴角翘得更高了。
“三爷,我表哥的二叔的事儿算是了了吧?”
“已无事。”三爷回道,赵令德已经出京,他的确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做了什么。
现在想来,赵书铎的死、天师庙的图稿、袁天成遇刺,这三件事似乎是相关联的,或者说赵书铎的死是整件事的序幕。
给袁天成供炼丹的药材的人不止赵书铎一个,为何旁人都无事,偏偏赵书铎出事了呢?
不管他是畏罪自杀还是被人灭口,都该与药材有关。赵书铎知道袁天成的身份,定不敢用假药糊弄他,那么药会出什么问题?
三爷闭目,脑中一味味地过着赵书铎供给袁天成的药材……血灵芝……血!
三爷的眼睛猛然张开。
封江兆说琴鸣山涧里都是的婴儿尸体,那么这血灵芝……赵书铎两岁的孩儿……
三爷眉头锁紧,若真是如此,赵书铎死不足惜!
“玄散。”三爷唤了一声,玄散立刻把脑袋伸进车厢里听令,三爷低声道,“派人去查一查京城附近这几年添的双生儿都在何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赵令德家里是否有双生儿降世也仔细查查,派人暗中跟着赵令德和赵书铎的妻子,莫让他们死了。”
建隆帝一梦让双生儿成了百姓的噩梦,那些可怜的双生儿或被杀或被送人,各家都瞒得死紧,查起来并不易,不过若真查也不是没有办法。玄散点头表示明白。
“三爷,快到啦!”车窗外传来小暖欢快的声音。
三爷扫了一眼玄散,玄散立刻点头表示明白。这样残忍的事儿怎么可以让姑娘知道,他暗自派人去查,查出来也不能给姑娘讲,连玄迩也不能说,那家伙现在的心早向着姑娘了。
说来也奇怪,绿蝶,秦三,玄迩,这一个个跑到小暖姑娘身边的人,都对她死心塌地的,小暖姑娘的御下之道也真是可圈可点。
想到已经出发去了秦家村的玄舞,玄散又开始糟心了,万一她也转了心思向着小暖姑娘,可要咋办?他这媳妇还能娶的成吗?
玄舞已经够彪悍了,到了姑娘身边,怕是会更虎了……
马车已经停下,三爷扫了一眼还将脑袋堵在车门口的玄散,这厮才猛然清醒过来,嘿嘿笑着退出去。
三爷跳下马车,放目四望。
此处良田平阔,远山青翠,田间耕作的农人衣着整齐干净,地头的孩童也不吵不闹,或吃着糖块,或玩着一些小玩具,老人家在田头做针线或下棋,其乐融融,好一副田园风光。
小暖扫了一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万伯庸真是有点过了,田里干活的人们怕是把过年穿的新衣裳都穿上了,她看着都替他们心疼。
“三爷……”
小暖都看出来了,三爷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万大人确是费了不少心思。”
“此处土壤肥沃,灌溉方便,是万大人指定的棉田之一,共三百亩。”这种面子工程拆穿也没必要,小暖介绍起此处的情况,“这片棉田的二管事是日爰前年从徐州找来的五个花匠之一,他去年在第一庄做事,今年初被秦安人安排到这里,指导棉田耕作。”
小暖正说着,梁花匠和这田庄的大管事已经快步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