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心里有点发虚,“我把程家的生意挤垮了后,三爷跟程无介同阁为官,见面会不会觉得尴尬?”
“是他们先不敬你的,我为何要尴尬?若说要心虚尴尬,也该是他们才对。不过程家老三程贤文并非郑笃初可比,他在经商方面颇有些手段,你不可轻敌。绫罗霓裳若是抵不过,拉上秦记一起做掉他。”三爷接过小暖手里的丝瓜,菜刀在手里一转便把皮去了个干干净净。
守在门口玄散见三爷居然用他的杀人刀法干厨房的活,不禁感叹三爷越发不像三爷了。玄舞冷哼了一声,用嘴无声道:三爷比你强多了。
玄散莫名其妙的摸摸脑袋,他又咋了,杀人削皮他也会啊。
三爷这动作简直太帅了,小暖又递上一根丝瓜,让三爷继续削,“三爷放心,我不会轻敌的,程贤文这样的,还不值得咱们暴露秦记。”
“咱们”这个说法,取悦了三爷,这根丝瓜削得比刚才那根还好。小暖顺手又把茄子递了过去,“这个也要。”
蒸茄子不是带皮整么?三爷接过旋转菜刀,把茄子的紫皮也去了个干干净净,“柴智岁成亲那天,你派人送份贺礼过去。皇祖母昨日跟我提了一下,说是咱们该大气些,不必跟他们一般见识。”
本来没打算送礼的小暖直接点了头,“既然太后娘娘这么说了,我就亲自走一趟吧,当看个热闹也好。不过那一家人见到我,还不晓得会咋样呢。”
小暖笑弯了眼睛,三爷看她这调皮的小模样,低声提醒道,“小心菜刀,莫伤了手。”
他们这边甜蜜着,程家那边却吵翻了。
好不容易得了半天空闲的程无介回到家,却听到他夫人居然派儿媳妇当街阻拦陈小暖的马车,还被晟王撞了个正着后,气得胡子都发抖了,“老夫跟你说了多少回,不要横生枝节!笃初在大理寺无事,无事!”
“既然无事,为何老爷还不将笃初救出来?”程夫人着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是陈小暖这死丫头为了一己之私,陷害我大哥和侄儿的!咱们凭什么让她这么欺负!”
“她有多大的本事,能陷害了你大哥和侄儿!老夫早就跟你说过,笃初是牵涉进了大案子!”程无介气得脑仁疼,“若是小暖真有这么大的本事,你今日招惹她又能有什么好处!”
“就算没有好处,本夫人也要让她知道,咱们程家不是她能随便拿捏的!”程夫人觉得自己一点也没错。
“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晟王是咱们程家惹不起的!本夫与晟王同殿为官,你这样做对老夫有何好处?卢正岐暂且不论,天章阁内,建王之子与陈小暖交好,左相频频到他的城南田庄与小暖家拉关系,宁太傅之妻是晟王与小暖的媒人,也就是说除了我程家,每家都有意无意地拉拢陈小暖。你可知这是为何?”程无介怒问。
程夫人冷哼一声,“他们畏惧晟王的权势,咱们程家只效忠圣上,怕他作甚!再说晟王又不会是将来的……”
“妇人之见!”程无介啪地一拍桌子,不再与这蛮妇说理,叫了三子程贤文进来叮嘱道,“陈小暖既然为齐家撑腰,齐家的皇商买卖你就不要再插手,不过是一年几十万两的小生意罢了,无须在意。”
程夫人和程贤文听了都觉得牙疼,一年几十万两的还叫小生意?父亲果然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过程贤文却不敢违背父亲的意思,“儿记下了。”
程无介又劝道,“棉布生意虽然可做,但不要与陈小暖硬碰硬,你表哥就是前车之鉴。想合作去跟秦日爰谈,陈小暖不过是种棉花的罢了。”
程夫人哼了一声,程贤文又点头称是,“父亲放心,儿明白,就算今年的棉布生意咱们插不上手,明年也定有咱们程家的一份。这是大生意,绫罗霓裳加上齐家、登州江家,也吞不下这块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