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隆帝哈哈大笑,“你日常就是这样卖衣的?难怪生意好。”
秦三见建隆帝终于笑了,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草民说的都是实话,生意人讲究童叟无欺货真价实,这样才会有回头客,生意才能做下去。”
建隆帝点头赞道,“童叟无欺、货真价实,好,好!”
“多谢万岁。”秦三立刻跪地谢恩,建隆帝金口玉言说他绫罗霓裳货真价实,这可是金字招牌,算是实质的好处了吧?
德喜……
这货一定是陈小暖亲手带出来的徒弟,精明滑头,在圣上面前也毫无胆怯拘束。
建隆帝穿着棉袍坐在龙椅上,又问,“前两日是怎么回事儿,你因何跟踪郑笃初?”
关键时刻到了。秦三再跪在地上,委屈巴巴地道,“万岁爷觉得棉花是个好东西,亲自扶犁耕种,草民等自不敢懈怠。秦安人带着长工们恨不得日夜长在棉田里,文昌郡主全部心思都扑在提升织布工艺上,草民也不敢松懈……”
“草民觉得棉花是大生意,草民当然可以一个人赚钱,可草民觉得那样做对不起圣上的垂爱,便跟郡主商量着最好能让登州万民感受到圣上的爱意,通过棉花令登州因棉花变得富庶起来。所以草民便叫了登州大小几十家商号一起做这个生意,好快速推广种棉、织棉工艺……”
建隆帝咳嗽一声,“长话短说。”
“是。登州吕家织布商生了歹心,串通草民铺子里的管事,杀死棉坊的两个护院,将工匠掳走了。工匠虽被救回,但那两个护院却回不来了,草民追查到那杀死护院的凶手南下可能来自京城,便追查过来。京城内与草民有旧怨的就是郑笃初,所以草民想先看是不是他干的,没想到什么也查不出来却坏了万岁爷的大事儿,草民有罪。”秦三噼里啪啦说完,以头触地不起。
建隆帝捋胡须不语,郑笃初食用的丹药与袁天成给他炼制的极为相似却又有不同,且价格奇高,显然有人通过此途径敛财。建隆帝放郑笃初出去是为了追查丹药的源头,在事情没有进展之时,秦日爰忽然躺在与郑笃初有接触的人失踪之地,由不得建隆帝不怀疑。
当然,建隆帝更怀疑这是对方顾布迷阵,将他的视线引到秦日爰和陈小暖身上,虽然这两个人身上也有疑点,但他们应该与此事无关,否则这丹药也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大内侍卫一直暗中监视郑笃初,建隆帝知道陈小暖的棉坊护院的确是郑笃初派人杀的。这件事上,秦日爰虽冒失了些但并没有大错,建隆帝又问起自己关心的事儿,“那个与吕虎串通的管事,是你铺子里大掌柜的儿子,你杀了他儿子,为何还用大掌柜做事?”
低头掉冷汗的秦三半天才听明白建隆帝问什么,“因为这件事儿不是大掌柜做的,而且他有真本事,草民的铺子也真缺人。”
“不怕他背主?”建隆帝又问。
秦三耿直道,“怕啊,所以草民留了他孙子在自己身边,还许给他如果十年后他孙子成才,就能接替他的位子的诺言。他孙子是他的心头血,大掌柜琢磨明白了就知道怎么办。毕竟这件事儿上,草民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