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三爷点头。因石棺现世,陈年往事被挖出,师无咎和袁天成还在大理寺内接受盘问,大量的谜团待解,建隆帝自然没有表面上这般平静。
他们这个父皇,越是遇到慌乱的时候越是表现得淡定,现在越平静无事,突然暴起的可能性就越大,杀人止怒。这次会被血染的,不是袁天成的师门就是师无咎的上清宫。朝堂之上,四大皇子和天章阁内的阁老们,都对这件事避之不及,生怕惹火烧身,难怪左相会冒出一身汗。
柴严易又问,“三弟觉得父皇接下来会如何?”
虽然身处内阁,但三爷也猜测不到,“圣意难测。”
柴严易叹道,“我倒希望与柴严亭有牵连的是师无咎。”
若是师无咎与柴严亭勾结,圣上下旨屠了上清宫也就多死几个人罢了。若是袁天成所为,那这件事就大了。袁天成是父皇的心腹,这对父皇来说是个重击。打击越重,父皇的行为就会越加残暴,大周江山,禁不起折腾。
但依大理寺卿金益昀透出的消息看,此事是袁天成所为的可能性更大。柴严易忧心忡忡,“三弟觉得是谁砍了袁天成的胳膊,让他练不成丹药?”
发现石棺以前,众人以为伤袁天成的人是为了害父皇,现在事情翻转了,伤袁天成应是为了阻止他继续炼丹毒害龙体。这人究竟是谁,他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三爷分析道,“如今看来,袁天成为求脱身自断一臂的可能性不小。”
“也不尽然,若是他想自保,断几个手指就是,何须砍断手臂。”柴严易却不这么觉得,他觉得三弟对他有所隐瞒,“不知弟妹那里会不会知道些消息?”
三爷摇头,“师无咎为了保护她,从不让她知晓太多事。”
柴严易意味深长地道,“天师放置石桃的神山在济县,清王的葬身之地在秦家村南,弟妹的父亲是前状元,连她家的狗都非比寻常,师无咎从上清宫不远千里跑到济县强收弟妹为徒……如此种种迹象,或许弟妹牵扯了某些大运道也未可知。”
若是如此,跟陈小暖定亲的三弟,是不是也添了大运呢,这运道到底是什么?
三爷当然知道二哥顾忌什么,他坦然道,“事在人为。小暖身兼什么运道小弟不知,但小弟知她并无大志。她日夜想的就是赚钱,带着家人过好日子。而她想的好日子,只是有吃有穿再加上不受陈祖谟欺负。当时小弟想娶她为妻,她和秦安人也因小弟的亲王身份犹豫许久,才被小弟的诚意打动,勉强应下。若是父皇能让小弟到她的南山坳当个逍遥王,她定会乐得将大半家当充入国库。”
三弟这话柴严易听着舒服,他笑道,“为何不是全部家当?”
三爷翘起嘴角,“那丫头觉得嫁了我也不稳妥,还藏着随时撤股的小心思,她得留着银子养家糊口。”
随时撤股?柴严易大笑喷茶,“她可有机会?”
“二哥觉得呢?”三爷站起身,“如今秋色正好,我陪二哥四处走走?”
柴严易看着三弟身上的长袍问道,“庄内还是庄外?”若是庄外,他可不可以不跟着去丢人?
三爷翘起嘴角,“第四庄的棉花盛开,父皇或许会亲自到第四庄摘棉花,二哥不想提前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