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笃初见到柴玉媛,笑得格外文质彬彬,跟这谦谦君子之风,与当年春风正得意时的陈祖谟很有几分相似。最吃这一款的柴玉媛心中烦躁心情一扫,展开笑颜。
柴玉媛如今少了赘肉,虽然身材还是微胖,但少了小女儿的青涩添了人妇的风韵,尤其是那暴涨的胸部,格外引人一探究竟,郑笃初的目光扫过,儒雅含笑道,“多日不见,玉媛妹妹风采依旧。”
可不是多日么!四月初时柴玉媛与郑笃初在此相遇,郑笃初听她大倒苦水后,仗义出手去济县帮她讨回公道。柴玉媛立刻大喜,速速给丈夫送了信,翘首期盼小暖栽跟头。
结果谁公道没讨到,郑笃初却把自己栽了进去,身陷大理寺牢狱数月才得出。
大理寺不是人待的地方,郑笃初待了那么久出来还能这么风度翩翩,足见其心志非常人可比,柴玉媛还礼赞道,“多日不见,笃初哥哥越见青松之质。”
他这身皮囊可是在家养了一个多月才养回来的,果然还是柴玉媛识货,郑笃初笑容越发得意,“相请不如偶遇,愚兄可否请妹妹吃几盏茶?”
正心疼银子的柴玉媛自是求之不得,带着陈小棉随郑笃初进了清雅田居最好的雅间,看最美的风景,吃最好的茶点。
“哼!郑笃初、柴智岁、程贤武、柴玉媛,这几个自小便勾搭在一处恶名满京城,如今都已成家却也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派去暗中监视郑笃初的侍卫送回了消息,建隆帝怒道。
郑笃初沉迷妖丹,花了大把银子却不晓得丹药来源;柴玉媛相中跨马游街的陈祖谟,拆散人家夫妻,自己也落得一身恶名;柴智岁娶了方挽离为妻,哪知却不知珍惜,几次打得方挽离哭哭啼啼回娘家,闹得满城风雨;剩下的右相家的程小六虽恶不及他们,却也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整日里混日子。
其实,程小六还没成家呢,德喜默默道。不过他听着圣上一声高过一声的怒骂,觉得圣上的身体越发康健,不似原先那般中气不足了。建隆帝骂痛快了才问,“他们说了些什么?”
德喜……
侍卫道,“方才陈夫人带着孩子去文昌郡主的棉坊买布,因银钱不足又不肯接受文昌郡主的免费孝敬,憋了一肚子气。陈夫人便向郑笃初抱怨文昌郡主不尊母上、不识大体、小人得志,郑笃初跟着附和,两人想鼓动右相夫人,算计文昌郡主的棉坊。”
“蠢货!陈小暖那般精明,是他们能算计得了的?吃了这么多次亏却毫无自知之明……”建隆帝又骂道。
德喜微微抬眸,圣上这话,却有几分意思了。
“陈小暖一家在做什么?”建隆帝又问道。
“文昌郡主带着人四处巡查铺子,秦安人带着陈小草和几个孩子、一个胖子去了玄妙观,由观主王怀充亲自引着在观内游玩时,秦安人的侄女还为了采一朵莲花掉进了池子里,那胖子为了救她跳下水却崴了脚,惹出一大阵慌乱,最后那胖子是被道士抬出玄妙观的,出来时巧遇了去城外取水的永福寺小和尚,陈小草和大黄跟着小和尚走了……”
宫中无人不知建隆帝喜欢听小暖一家的八卦,是以他们进来报事之前都会把小暖一家的最新动态摸个门清儿,找机会就在建隆帝吧啦一顿,哄得龙颜一笑。
果然,建隆帝听了后心情大好,“韩二胖体量大,也够小道士们受的,他那身肉也只比柴梓让少一些了。”
秦家村真是了不得,连村民的名字圣上都记住了,德喜跟着笑,“您说的是。”
“柴梓让近来忙些什么?”建隆帝随口问道。
无所不知的大内侍卫立刻回话,“在家养鸟,只黄鹂就养了三十多只。”
建隆帝哼了一声,“他倒清闲!传朕旨意,让他去右校署管事,等得在家里惹一身鸟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