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轩里发生的事儿,三爷自然都知晓了,待见到小暖进来装作可怜巴巴求安慰的小模样,三爷忍不住笑了,“这件事让你受委屈了。我会跟皇祖母言明,让她老人家明白你为了维护宁侯府和你‘柴家二舅舅’的面子,才没有当场揭穿方挽离,任由庆国公夫人将她带走的。”
不愧是三爷,她还没说话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小暖喜笑颜开,“三爷,方挽离还能活到我叫她二嫂的那天吗?”
“你想让她活到那一日?”三爷皱眉。
小暖摇头,“三爷,咱还是让她顺其自然吧。”
方子安一直在寻找方挽离害死方挽歌的罪证,已接近真相;再加上方子安想投靠在三爷门下外放做官,现在方挽离当庭挑衅小暖,就是找死,这是其一。
柴梓让得了个肥差,还未走马上任家里就出了这档子有损家风事儿,若是他处理不当被言官抓住,告到金銮殿,差事没准儿就黄了,这是其二。
太后自知晓方挽离害死方挽歌后,就看她不顺眼,现在让她活着已是恩德了,没不知感恩悔改恪守妇道,又做出此等败坏宁候府名声之事,太后岂能容她,这是其三。
三条归一,所以根本不用三爷和小暖出手,方挽离也必死无疑,她的路是被她自己堵死的。
小暖在窗边俯看街上喜悦幸福的观灯百姓,暗道方挽离死在她的贪心和不知足、妄图谋取不属于她的东西上。
两人在这边坐着慢悠悠地吃茶,方挽离就没这么好过了。庆国公夫人狠狠训教了方挽离一顿后,让得了信赶来的柴智岁将她领了回去。
回府的路上,柴智岁捏着方挽离冷若冰霜的小脸,大咧咧地笑道,“我的小娘子果然够狠,这样一石二鸟的好计策也能想得出来!”
方挽离屈辱地转头不看他这张胖得发蠢的脸,可她哪敌得过柴智岁的力气,又被他轻松拉到近前,说话间呼吸都清晰可闻,“可惜要算计陈小暖,你还是嫩了点儿,那可是连她亲爹都算计得明明白白的狠角色。不过娘子别难过,今日这仇,你夫君早晚帮你报了!”
只会说大话,这等男人最是没用!闻着他身上下等脂粉和酒臭味,方挽离不敢惹他,只得咬牙忍着。
待回了皮场街,她得靠着这死男人摆脱婆婆的刁难,现在不能惹他。
待进了宅院,方挽离先是遇到冷着脸拎着鸟笼子,让人把死鸟做成标本的公公,又被婆婆赵氏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后,便听她道,“这样的儿媳我们家可要不起,派人给宁侯府送信,让宁侯把他的好女儿接回去,教养好了再送回来!”
想对付陈小暖没错,但自己没有本事还要主动把脸递过去让人家打,这就是蠢了。赵氏已经有一个害惨全家的蠢女儿,可不想再忍这个没脑只会摔脸子的儿媳妇。要不是因为这婚事是太后给定的,她现在非得休妻不可。
柴智岁还是笑呵呵的,“让她回去住几天也好。娘,五城兵马司那边还得派人递个话才能。”
若是让方婆子把方挽离咬出来,方挽离纵奴偷御赐之物栽赃嫁祸她人的罪名就成了明面上的,那就不是被责骂几句、抄几本佛经能完事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