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打?秦大妮儿和三郎不敢吭声,众人一看就知道这俩真打不过小草,都有点不信。
贺风露道,“二姑娘跟贫道习武满载,打他们兄妹俩的确不在话下。还有,秦大姑娘,我小师姑是上清宫宫主的亲传弟子,容不得你无端污蔑,请你把话说明白,否则明日我上清宫的拜帖必让本门的‘道士’送到贵府,还要进门查一查贵府是否藏了妖孽,否则为何如此猖狂,大放厥词。”
众人缩了缩脖子,什么人都能得罪,就是官、道、佛得罪不得,秦家这次是摊上事儿了。秦大妮儿怕怕地往后缩了缩,“不是我,是我娘说的。”
张氏急了,紧给这熊孩子使眼色,“我啥时候说的,分明就是你自己胡诌的!”
怕被当妖孽抓起来烧死的秦三郎也抽着鼻子道,“小暖就是妖精,奶奶说大姑也是。我才不是妖孽,我不要淋狗血,不要被火烧,你们去她们家查。”
秦德黑着脸骂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就没给家里的孩子们教过一点儿好,你看现在,他们都成啥样了!”
再闹下去也找不回理儿来,白氏起身拍了拍衣裳上的土,决定忍了,“我就不信哪家训孩子的时候,没说过过头的话,说来说去还不是都是为了孩子好?”
“就是,她们表姐妹拌了几句嘴,谁家的孩子还不打架了。小暖啊,是大妮儿不懂事跟人瞎嚼舌头,回去舅母教训她,你放心吧。”张氏怕越攀扯越说不清,也决定收了。
秦大舅也责备秦大妮儿,“你这孩子,跟人瞎吵吵啥,咋这么大了还不懂事儿呢!快给你姐陪个不是。”
长辈们都说是她的错,秦大妮儿委屈得不行,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就是不肯开口。
想这么过去?怎么可能!
小暖脸色一沉,“大妮儿不懂事儿,我可以不计较。但是大舅母和秦老夫人说的话做的事儿,我就不能不计较。大舅母在村里四处嚼舌头坏我名声,回家后还要算计着给我喷狗血,这样的长辈我陈小暖要不起。族长爷爷,她们犯了这样的错,按照族规该怎么处置?”
族规规定得严格多是吓唬人的,有谁真按着族规做的?秦德打起马虎眼,“这事儿的确是她们不对,不能轻饶了。三哥,你回去管好家里人,要是以后再这样……”
“族长爷爷,我问的是这次该怎么处置,不是以后。”小暖把不肯退让,“小暖知道族长爷爷心善,想着大事化小,但这次可不行,如果不严惩让她们受到教训,由着她们编排下去,改天就是我陈小暖被架在火上活活烧死!如果族长爷爷不好管,我立刻去县衙击鼓,请卢县令定夺。”
又要告状了,继告了她爹、她继母、大皇子和四皇子后,小暖又要告她舅母了!村里人一阵激动。
小暖什么身份,她们什么身份,她们敢在村里这么闹,还不是仗着她们是长辈,小暖不敢把她们怎么样。真到了衙门,还不是由着人收拾?
张氏立刻摆出诚心认错的架势,信誓旦旦地道,“小暖你放心,以后舅母要是再胡说一句,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成不?”
秦大舅也开口了,“你舅母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想咋样?哪个当长辈的会这么给小辈的认错?”
见小暖不说话,白氏也怕了,转而哀求闺女,“岚儿,……娘……你最知道娘什么脾气了,娘就是嘴碎了些,一点坏心也没有。娘这两天脑袋疼身子也不舒坦,要是去了县衙,怕是得死在里头啊……”
见到一直不肯松口的婆婆服软了,李氏抱紧四郎,偷眼打量大姑姐的脸色,见她嘴唇都在哆嗦,就知道她要受不了了,连忙低声道,“小暖……”
小暖点头,“不经衙门也成,但是这事儿绝不能这么糊弄过去!”
怕事儿的秦三好赶忙给族长作揖又鞠躬,“您看按族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秦德见小暖这次动了真格的,也不敢糊弄了,“白氏和张氏,你们俩不敦人伦、未忍小忿、犯口舌,按族规应罚钱两贯充作族资,祠堂思过三日,若是再犯,逐出家门!”
祠堂思过还能受得了,听到罚银子白氏可就不干了,她刚要开始闹,却听她家老头子立马应下,“成,我们认罚。”
这不行!白氏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李氏也赶忙出人群,打算过去扶着婆婆,却被秦大舅和张氏挤到一遍,张氏大呼小叫地扶起老娘,对秦氏哀求道,“大妹,娘都这样了,你还忍心让她到祠堂里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