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又见了两个赶过来的织布作坊的管事,回第一庄,从镇清寺回来的玄耑正等着向她报事。
“智真给圆通喝的葫芦里的药水,是祛湿瘴之气的药。清王陪葬品久存阴暗处,智真怕圆通沾染了不该沾染的东西,所以才给他服了些。”
这初听起来是很合理的解释,小暖继续问道,“这种药能在药铺里买到,还是特制的?”
玄耑答道,“属下已给华郎中看过,华郎中说这种药寻常郎中都会开,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只是咱们这边用得少了些。”
“为何智真大师会提前准备这种药?”小暖又问。
“智真大师说是因为镇清寺建在墓地之上,所以度通就提前备了些备。属下派人去追查济县的药铺和医馆,开过这种药的有一家,就是两月前卖给度通的。因为度通给他们念了净心经抵了药费,所以药铺的伙计印象很深。至于山洞内那些人的药来自哪何处,一时不好定论。”
度通果然很会利用他的专长,小暖转着手里的葫芦,眉头仍没有展开。按说这药没什么问题了,但小暖还是觉得不对劲儿。
她又拿着药葫芦去找她七师兄张玄清,“师兄,你看这个是否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守着陪葬品等抓贼的张玄清摇头,“我于此道并不精通,你等师傅来了或者进京后给三师兄看看。还有一事,关于前一阵子的讹传,我给师傅送了信,师傅说让你将那块石头的形状画给他瞧瞧。当初修镇清寺时,工匠们将石头移去了何处,还能否找到那块石头?”
虽然不知道师傅为什么要找那块石头,但就像圆通会毫不怀疑地喝下他师父给的药水一样,小暖立刻应了,“好。师傅要来了?”
张玄清笑得欢愉,“现在已出正月,师傅应迫不及待地下山了,只是不知他去了何处,又何时来看你。”
小暖也真的想师傅了。在她心里,师傅比陈祖谟更像个爹,不过她觉得师傅去找他师傅的可能性,比来找她的可能性更大。
叮嘱助守归阳观的侍卫小心防范后,小暖吩咐木刑去问找秦大舅,让他把十一年前小暖入山被救下的那块石头画出来。
然后小暖也回了第一庄,也请娘亲画一画。
听到要画东西,正在悲伤画大黄的小草立刻拿了一张纸,“娘说,小草画。”
以小草忽高忽低、忽抽象忽具体的画技,小暖还是有点犹豫的不过小草正因为大黄离开而伤心着,有事做也好,小暖便点了头,“娘说,小草画。”
秦氏仔细回想比划着,“那石头大概有这么高,这么大。”
才这么高,那得是多小多弱的狼,才没能把陈小暖薅下去啊,小暖默默庆幸着。
“形状的话,娘就记得是个圆滚滚没尖没棱的石头,灰突突的,似乎还泛点红?”
心焦后怕的秦氏,当时的注意力都在闺女身上,哪还会多看下边的石头。南山坳没开荒之前,镇清寺所在的地方算是林子深处,秦氏砍柴、打猪草都走不到那里,又因知道那处有狼出没,所以后来再没进去看过。
“娘,是这样吗?”小草把画给娘亲看。
秦氏摇头,“不是个鸡蛋,顶上一块是平的。”
“是这样吗?”小草又画了一张。
秦氏看着小闺女画的一截圆柱子,又摇头,“粗细没这么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