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守一如实道,“玄耑大人在镇清寺和归阳观安排了很多人守卫,寺观安全无虞。守一见不到智真大师,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度通近来四处游走,却不是为了增加庙里的香火,更似游山玩水,圆通一切如故,依旧是挑水、砍柴、去丰园看马。”
“高仓颉呢?”
“小师叔进京后,高大人也安排他的人去暗盯镇清寺。除了他们,暗中还有一些高手也埋伏在镇清寺四周,玄耑大人似乎与他们达成了某种协议,并未将他们逐出南山。”
“现在的镇清寺,就好似群狼眼中的一块肥肉,只是不知他们会何时动嘴,这块肉又落进谁的嘴里。”田守一观察入微。
不只是这些人,连师祖和小师姑也关注着镇清寺,虽然师长们未提缘由,但田守一明白,他们与那些人的目标不同。他们不想吃肉。
将和尚比喻成肥肉不大合适,不过现实确实是如此。小暖颇为为难地皱起眉头,现在柴严亭劫走了七皇子,很快就会有人将圆通的事捅到建隆帝面前。
建隆帝得知圆通的身世后,一定会派人押送他进京,并以他为饵吊出柴严亭。以建隆帝的心性,哪怕是宁可不要七皇子的命,也要灭了柴严亭。
七皇子危矣,圆通危矣。
押送圆通入京的人,若是高仓颉还好,若是玄耑就更难办了。到时万一柴严亭事败,小暖出手救圆通,就会让玄耑失职受罚……
小暖一筹莫展,暗自埋怨柴严亭无能,为啥他不快点将圆通弄走,非要拖到如此境地。
田守一见小师姑面露难色,便道,“小师姑有事,尽管吩咐守一。”
小暖摇头,“这件事咱们不可轻易出手,先静观其变再说。”
不可轻易出手,也就是说师姑还可能出手,田守一记下。
第二天一早,建隆帝得知出动五城兵马司和羽林卫上千人都没找到柴严亭,又摔碎了十几件刚刚摆上的,价值万金的瓷器。
此时,右相程无介和贺王柴梓里不约而同地站到了宫门外。
程无介问贺王,“王爷为了何事,这么早就来见圣上?”
没见到圣上,贺王当然不会说出来,只含糊道,“身为臣子,食君之禄,当要为君分忧解劳。小王得了些消息,想来禀告圣上知晓。”
“真巧,本相也是。”程无介晓得贺王的消息应是来自陈祖谟,他不由得兴奋了!陈祖谟知道,是不是陈小暖也知道?他可以借机在圣上面前敲几句边鼓,趁着面具的事儿还未凉下去,再给她添一项重罪!
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待宜寿宫的太监来宣他们入见时,程无介侧身抬衣袖,“王爷,请。”
丞相官职再大,在亲王面前也得矮上一截。贺王微微点头谢过,沉稳地踏入皇宫的大门,面上带着掩不住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