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早六天,柴严亭还没刺驾,他或许不用挨骂;若是早两天,圆通还没跑掉,他或许能少挨点骂。但偏偏,他这会儿回来了!
这该死的兄弟俩!
他溜溜达达地不敢进京,在城门口转悠了半天,快晌午时,才鼓起勇气去见他父皇。
在宜寿宫里被骂得狗血淋头后,柴严昙刚在慈宁宫充了点血,又被陶夏宫的母妃用眼泪刷没了。他好不容易熬到出皇宫,还没回郡王府换件衣裳,又被外祖宁太傅叫去一顿啰嗦,柴严昙出太傅府时脑壳疼,真想啥也不管了,跨马出京,四海流浪,再也不受这个气了!
可他刚骑上马,就见对面来了一辆低调的暗青布马车。
这马车虽低调,但处处透着精致和干净!这骚包模样,不用问也知道是谁!
被灌了好几个时辰的“你怎么不看看你三哥”这些话,一股脑地涌了上来,柴严昙气炸了,都怪这家伙,都是他害的!
跟他拼了!
柴严昙跳下马,杀气腾腾地冲到马车前还没开骂,他三哥就挑起了车帘,轻飘飘地下来了。
三爷挂着浅浅的笑,“四弟,二哥在摘星苑摆酒为你接风,我来接你同去。”
看到老三,柴严昙就泄气了。
老三衣裳比他白、脸比他干净、个头比他高、模样比他帅、笑起来比他好看、官职比他高、爵位比他牛!
老三有王妃,自己没有!
老三的王妃顶着跟自己一样的郡王爵位,却吃着亲王的俸禄,比自己还厉害!
柴严昙被打击得体无完肤,马也不要了,一头钻进老三的马车里把身上的晦气到处蹭,嘴里嚷嚷道,“我要喝玉液琼浆!”
见到这灰头土脸的老四幼稚的举动,三爷都替宁太傅难受。出去历练了半年,真是一点长进没有,太傅这回该死心了。
太傅死心,郑美人肚子里的孩子再没了……三爷眼里闪过一丝暖意。他的母妃,终于要出宫了。
柴严昙回来后挨了半个月的骂,终于过上了太平安乐的日子。小暖脖子上的伤口也愈合,能够开口说话了。
当了半个多月哑巴的小暖恨不得把这半个月的话都补上。可她还没来得及说几个字时,打南边来了个布商,在庄子门口求见。
若是寻常,这种布商该展福他们见的,但现在秦三和绿蝶都伤着,怕展福和诸葛卿忙不过来,小暖便决定见见这个布商,看探探他的来意。
可这人刚进庄,就被大黄按到在了地上。庄子里的人怎么劝也劝不开,只得请小暖出去看看。
小暖看大黄这恨不得咬死他的模样,就知道这人不是布商,便吩咐道,“玄舞,把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