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龙帝让郑春凤好好安胎,就等于禁了她的足。
郑美人心里憋屈,在揽月宫来回转圈,与德妃拌了几句嘴。
郑春凤脾气大,但吵架哪是德妃的对手,被德妃怼得说不上话后,郑春凤回了自己的侧殿打砸东西出气。
哪知她这一闹,竟动了胎气,郑春凤吓得抱着肚子,蜷在榻上直呼传御医。
发现郑修仪已见了红,揽月宫的太监连滚带爬地到了宜寿宫请圣上。白梓烨到了揽月宫,给郑春凤看诊后,也是大惊失色,他使劲毕生所学,郑娘娘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掉了下来。
听说掉下来的是个成型的男婴,太后禁不住这打击,心疼得晕了过去。
他的母后,他的九皇儿!
建隆帝博然大怒,直接就要命人将白梓烨拖出去斩了。他天天为郑春凤诊脉,天天说胎象平稳,怎么忽然孩子就保不住了!杀了白梓烨也不能解恨,建隆帝还要诛他三族!
是皇后劝着建隆帝先将白梓烨关起来,审问清楚后再做定夺,这位御医局的提举大人才暂时保住了姓名。
听闻郑春凤滑了胎,苟延残喘的程夫人不甘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被圣上责令在家教妻的右相,丧妻了。
程夫人也是一品诰命,死后理应隆重举丧厚葬,但她死得不光彩,又赶上郑春凤滑胎失了皇子,程家不敢折腾,丧事办得低调再低调。
派人去程家吊唁后,小暖与三爷、华嫔分析局势。小暖言道,“郑春凤滑胎,程夫人也死了,郑家与程家再也不是焦不离孟的好兄弟了。”
华嫔美眸带着疑惑,“‘焦不离孟’典出何处?”
小暖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她忘了这是后世才有的成语,用得早了。
三爷的手指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你越发长进了,不只乱用成语,还会自创了。”
小暖苦哈哈地捂着额头,自创成语的本事,她真没有啊。
华嫔拉下小暖的手,替她揉了揉额头。华嫔近来每日调香,手指上带着似有似无的香味,小暖陶醉了,恨不得贴在华嫔身边闻一辈子。
三爷第一次醋了,他一把将小暖拉倒自己身边。见母亲揶揄地看过来,三爷尴尬了。
小暖替他解围,“三爷,我的头发又乱了?”
三爷颔首,抬手细细为她整理耳边的碎发,一根都不放过。小暖被三爷摸得脸都红了,偷眼看旁边的美人婆婆。
华嫔含笑递上几盒香,“这是我刚调好的,这盒红色是你娘的,粉色是你的,绿色是小草的。”
用香,是大周人最为奢侈的爱好。不只女子,大周男子也用香,越是有钱的人家越讲究香的品味。闻香识美人,嗅香知家世。
大周每年在香料上花掉的银子,比用在衣裳上的多数倍。
华嫔善调香,这几日她一边指导小草作画,一边调香出自华嫔之手的每一款香都叫小暖欲罢不能。她不惜重金从外边买了许多上等香料送到华嫔面前,让她调着玩。
没想到这些香中,还有她们的。小暖拿着香盒惊喜不已,又觉得心中不安,“娘娘?”
华嫔微微点头,“我要回宫了。”
宫中大乱,就算建隆帝想不起来,太后和皇后也定会召她回宫,做建隆帝的出气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