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宫门外的华云琦听了圣旨,跪地长泣,心中的巨石落地,终于踏实了。
能活着出京,已是他的造化。这是非之地,他此生再也不想踏足。
华云琦第二日“灰溜溜”地出京,在小暖身边做事的华云落在京外驿亭为他送行。
华云琦饮尽杯中酒,小声叮嘱堂弟,“云落回去后,替愚兄跪谢文昌郡主。”
小暖得知华云琦携着家眷走了,便对身边的绿蝶道,“富贵险中求,御医这差事也不是事好当的。”
绿蝶搭话道,“白梓烨和华云琦都不在了,太医局内急需补充杏林高手,不知这差事会落到哪家。”
小暖笑道,“宫中那么多人病着,此事拖延不得,圣上要启用玄孚了。”
建隆帝早有招揽玄孚上琴鸣山之意,此时若玄孚献丹治好太后的病,这事儿就成了。
果然如小暖所言,过了没两日,在贺王的举荐之下,玄孚进宫献丹,太医局的人验看丹药确认无毒后,建隆帝将丹药孝敬给了太后。太后服丹十日,便能起床行走,也有了胃口吃饭,算是大好了。
建隆帝大喜,在宜寿宫召见了这位昆仑山来的圣手,一见便惊为天人,请他上琴鸣山。
小暖知道后觉得诧异,“御医都治不好的病症,玄孚出手就药到病除了?”
三爷解释道,“太后年事已高,因有白梓烨之事在前,御医们怕出差错不敢下重药,所以太后才迟迟未愈。玄孚炼制的丸药剂量足,所以见效快。”
小暖明白了,“三爷,能医不自医,是不是就是道理?”
三爷点头,“有几分相似。郎中一般不给自己及亲朋看病、开药。是因关己则乱,畏首畏尾不敢用药,反而延误病情。白梓烨之母几年前得了风寒,他不敢用药,还是请的华云琦开药方。”
“华云琦一副药便将白母医好,不想这消息不胫而走,坊间传闻说白梓烨虽为太医局提举,但医术却不及华云琦。这也是白华二人不合之起因。”
小暖叹了口气,白梓烨重名声,若不是因此他跟华云琦闹掰了,郑美人的胎相有问题,华云琦或许会跟他提一提,也能免一死。
“啊!”小暖忽然被三爷弹了一下,委屈地捂住额头。
三爷揉着她的额头,学着岳母的语气教训道,“平白无故的,叹什么气?”
小暖哦了一声,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她想家了。
三爷也想尽快送她离开这是非之地,“你三师兄这一两日就能下山了。”
“这么快?”小暖的眼睛亮了,她以为得等到三师兄和玄孚打起来才能下山呢。
“玄孚说,他不能跟道士同处,否则无法炼丹。”
你个秃驴……
真给力!小暖喜笑颜开,“我三师兄丹术不精被赶下琴鸣山,无颜在京中停留,灰溜溜地败走。这个说法极好!”
三爷失笑,他人在意的名声,小暖师门中人却被视为拖累,“接了你三师兄后,你也回家吧。”
三爷不挽留自己,就说明京中又要出事了。
小暖很想问是不是因为华嫔,不过这话小暖实在不好问,三爷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