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跟秦安人打个招呼的李泗,尴尬地看了看马车里的老爷,看来老爷还是很不招人家秦安人待见呢。
李奚然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低声吩咐道,“慢点走,不要超过前面的马车。”
刚才老爷还吩咐快点呢,这会儿怎又吩咐慢点?李泗怕老爷嫌他蠢,老老实实地跟在马车旁边走着。
可见到前边的马车越走越快,李泗忍受住了,在马上侧身,跟他家老爷报告情况,“老爷,晟王妃的马车加速了,咱们根上不?”
马车内的李奚然目光不离掌中书,“在意她们做什么,慢慢走。”
李泗……
“派人去查查晟王在何处。”
李泗更傻了,“不是刚接了消息,说晟王就在五城兵马司么?”
听不到马车内再传出声音,李泗只得转身去确认晟王的行踪。
李奚然挑帘看了看前边的马车,他还是低估了晟王在宫中的眼线。晟王让陈小暖进宫为华嫔解围,在李奚然的意料之中,只是,在宫里安分了二十多年的华嫔居然在太后病重时兴风作浪,此意何为?
前边的马车上,小草按了按跨在身上的小袋子里的画稿,抬头小声问她姐,“姐,是不是娘娘那边有事儿,你的脸为啥这么难看?”
妹妹都能看出端倪,就说明她的定力还远远不够。
小暖放松身体,简要地将宫里的情况跟妹妹解释了一便,然后叮嘱道,“若是进去见不到娘娘,咱们就当不知道这回事儿;若是娘娘还在,你要听我的,不可妄动。”
小草低头,从小袋子里掏出送给太后和建隆帝的画,将它们撕了个稀巴烂,还用脚狠狠踩了几下,然后抹了抹眼睛,凶巴巴地道,“小草明白了。”
小暖知道华嫔娘娘在小草心中的分量,她抱着妹妹胖乎乎的小身子,又叮嘱道,“小草,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不过待会儿进了宫,咱们一定要忍着。太后不喜欢华嫔娘娘,你在太后面前为娘娘说话,会惹怒太后的。”
小草点了下小脑袋,“姐,小草明白。太后、圣上和娘娘的关系,就像奶奶、爹爹和娘一样。太后不喜欢娘娘,圣上才是她的心头肉,就算圣上有错,也是娘娘的错。咱们帮娘娘说话,就跟在奶奶面前帮娘说话一样。”
正解!
小暖夸奖道,“你说的很对,就是这样。你一定要记住:太后和圣上不会认为他们有错,所以他们没错。”
小草皱起小眉头,“可他们真的错了呢?”
小暖平静地道,“第一:太后和圣上不会认为他们有错,所以他们没错;第二:如果他们真的错了,该怎么办?第三:再读一遍第一条。”
小草默读了两遍,鼓起了腮帮子,“小草记住了,姐姐,他们好霸道!”
“嗯。”小暖抱着妹妹,目光平静的望着前方。
她们奋斗至今,可以不看爹爹和柴玉媛的脸色,甚至可以将他们按在地上摩擦。但是在建隆帝和太后面前、在皇权面前,她们永远是弱者,既然她嫁给了三爷,不能敬而远之,就不能跟他们硬碰硬,只能在这该死的皇权之下,寻求确保一家人平安的方法。
这一家人,当然包括华嫔。
该死的,要不然谁也相当皇帝呢!
这时,霜成低声问道,“王妃,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