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毅差点化为石雕,半晌才疑惑道,“你小小年纪,哪来的这么多心眼?”
柴严景鼓起腮帮子,“我三哥十岁时就血洗皇宫为六姐姐报仇,三嫂十二岁被生父逐出陈家撑门立户,陈小草九岁掌管京城十几家店铺。景儿十二岁,不小了。”
杨书毅无语,“你盯着你三哥一家子作甚,他们哪个是一般人,你怎么就不能跟寻常人比呢。”
“他们是一般人,只是被逼到绝境,行人之不能行、不敢行,所以得了真自在。”柴严景的声音透着不合年纪的冷静,“景儿若想自在,必须当皇帝!否则,二哥登基后也会为景儿正名,景儿背负着逆贼血脉的污命,就算被封为郡王,也是有名无实的,还不如四哥!”
杨书毅……
“纵上所述,本王妃觉得七皇子当太子真挺合适。”第二日一早,小暖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堆后,端起桌上的燕窝粥一饮而尽,又把碗举起来,“再来一碗!”
这是第三碗了,绿蝶眉开眼笑的,“这些话王妃跟王爷讲过了吗?”
小暖摇头。她能想到三爷都能想到,三爷顾虑的小暖也很清楚,没必要说。
“绿蝶也觉得七皇子不错,他比二皇子更有魄力。”七皇子与三爷说话时,绿蝶就守在门口,自然将他们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慈不掌兵,就像秦东家没有绿蝶管不了铺子里别人二心之人一样,二皇子当皇帝后,恐怕制不住朝中的奸佞。”绿蝶分析得头头是道。
师妹实在是话多了,玄舞瞪了她一眼,“管天下能跟管三五百人的铺子相提并论么?朝事你懂多少,不可胡言乱语。”
绿蝶怕挨揍,绕到了王妃另一侧,才纠正师姐,“师姐,不算三十个田庄的管事和长工,只各处绫罗霓裳和棉坊的人加起来,已经有九百八十二人。三五百人是前年底的事儿了。”
玄舞握紧拳头,想打她。
小暖又问,“加上田庄是多少?”
绿蝶立刻回道,“只算各田庄的大小管事和雇佣时间不少于半年的长工,就有一千一百余人,这还没算南山坳内为王妃做事的人呢。”
小暖对绿蝶的业务熟练程度非常满意,乐呵呵地道,“原来已经有两千多人归我直接调度了,三爷手下都没这么多兵呢。”
玄舞想了想,点头,“若只论人数,的确是咱们这般更多一些。”
说完,主仆仨都乐了。
兵部内衙,手下人还没自己的小王妃多的三爷,正在听他那为数不多的暗卫密报。
“昨夜关宫门前,七皇子躲在送菜的马车下独自出宫。他先去长宁街的观景楼吃茶,天黑透后去了杨府,在杨府呆了一个多时辰后,又由他的舅舅杨胜斌亲自送去了工部衙门见杨书毅,天破晓时才出来,秘密返回宫中。”
“看七皇子的举止,应不是第一次偷偷出宫了。”
三爷长眸微挑,皇宫的守备真是越来越松了,才能让七弟这么轻易的进出。
“派人去观景楼,打听清楚他去楼中做什么,去过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