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准手下只有不足两万人,他这几月还以帮忙讨伐黑山叛军的名义想朝堂讨要了不少粮草军饷,那十万石粮草必定还在。
乌桓立刻应是,起身离去。
待乌桓走了,乌羽趴在桌子上哭出了声。三爷摆手让玄其退下,他则静静坐在原处。
乌羽发泄够了,擦干眼泪抬头问,“三哥,我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没用?”
三爷递给他一杯茶,才道,“拦粮草这件事,你做得很对。若不是你拦下这批粮草,让它落到叛军、契丹人或匈奴人手里,西北和漠北的局势会比现在严重许多。你能审时度势,不顾个人安危挺身而出,三哥欣慰不已。”
“但是……”乌羽还没说下去,三爷却接着道。
“但是,你仍有失。身为乌家家主,你在关键时刻却无法让乌锥按你的命令行事,这是你平日治家不严之过,这是其一。因这一失,乌锥等人丧命。”
“高冲乃一员沙场虎将,却不善逢迎谋略。你让他去与老谋深算的李准交涉,乃是用人不当,这是其二。因这一失,导致高冲丧命。”
“你既猜知李准会私藏粮草,就不该只讲粮草的下落透露给他一人,若多透露几方势力,这些粮草便无法由一方势力私藏。若他们私下瓜分,必会留下蛛丝马迹,柴仁安就可根据这些线索查知军粮下落;若他们不私分军粮,而是改由向朝廷报功讨利,朝廷也不会有损失,这是其。因这一失,导致军粮被李准藏匿至今。”
乌羽心悦诚服。
三爷话锋一转,又夸奖道,“但就如乌桓所言,你在当时孤立无援的情景之下能想出这样的策略,拦下将要被匈奴运走的十万石粮草,此计虽损了两员战将但仍是可取的。”
乌羽抬头,“但若是三哥在,定能想出万全之策。”
三爷想了想,摇头,“若当时我在,也会首选孤身犯险。我敢这么选,是因为我的功夫够好,有把握脱身,而你不能。乌锥会违抗你的命令,也是因为这一点。”
乌锥受老将军所托保护乌羽的安全,所以当他判断乌羽的计策会让他陷入险境时,他第一个选的是遵从老将军的遗愿保护乌羽,而不是听从乌羽的命令行事。
乌羽握紧了拳头,“我还不够强!”
“不错,若想让别人信服,你必须足够强。这个强不只是拳脚、胆识,还有算无遗策的头脑。”
三爷继续道,“这十几年来,三哥遭受过的失败,因此而损失的人手几倍于你。大丈夫当痛定思痛,下次再遇事,当考虑周全。过几日你要你带兵以最小的损失踏平匈奴,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