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手祭出仙火，叶辰将大汉的废躯燃烧成了虚无，这才走向了姬凝霜。

姬凝霜的状态好多了，但脸色依旧惨白。

“为什么救我。”姬凝霜起身，静静看着叶辰，话语虽然淡漠了点，但美眸中却是带着一丝希冀。

“因为你欠我人情啊！”叶辰很随意的耸了耸肩，“玄灵之体，逆天血脉、不败的传说，既然你不再是正阳宗一方，那我们便不再是敌人，既然不是敌人，或许我们可以做盟友，譬如说一块干掉正阳宗。”

“我不想再卷入任何一场战争。”姬凝霜神情落寞，眸光极其暗淡。

“怎么，受打击了？”叶辰饶有兴趣的看着姬凝霜，“多大点儿事儿啊！当年我被正阳宗遗弃，颠沛流离，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

姬凝霜不语，静静的伫立在那里，任由狂风呼啸，像是一座冰雕一般，脸颊上满是沧桑和疲惫，又像是刚生过一场大病一样，没有一丝精气神了。

“见状，叶辰坐在了地上，又开始擦拭自己的霸龙刀，一边擦还一边悠悠说着，“修士界远比凡人界要残酷的多，尔虞我诈、朝生夕死，我非常厌恶这个世界，所以，我想造一个太平盛世。”

“可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野心。”姬凝霜静静的看着叶辰。

“还有呢？”叶辰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冰冷、嗜血、暴虐、残酷。”姬凝霜没有丝毫的避讳，说的也是平平淡淡。

“这个世界，总要有有一个英雄流芳百世，也总要有一个恶人，背负万古骂名。”叶辰笑的平淡，说的更是平淡，“从我复生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所谓的宏图大愿，靠的不止是豪言壮语，还有野心、冰冷、嗜血、暴虐、残酷，既然这是一个强者的世界，那就以暴制暴，没有铁血的心，何来太平盛世，英雄和恶人，我选择后者，从我的心逐渐变得冰冷，我就已经做好了背负万古骂名的准备。”

一旁，姬凝霜沉默了，眼中还有复杂之色。

她感觉有些好笑，昔日的他们，一个叫姬凝霜，一个叫叶辰。

但如今，一个叫玄灵之体，一个叫荒古圣体，她变回了初心，不想再参与世间的尔虞我诈，他却变得铁血无情，准备踏着血骨...背负万古的骂名。

一切，都在这么一瞬间好似过去了千年，恍若隔世的感觉，让人迷茫。

“有时我在想，若你我不是修士而是凡人，会不会活的更洒脱。”终究，姬凝霜开口了，美眸中神色有些模糊，带着些许憧憬。

“厌倦这条路了？”叶辰侧首一笑。

“对，厌倦了。”姬凝霜神色凄离朦胧，“我从没任何时候比现在更憎恶这个世界，漫长的生命让记忆变得满目疮痍，浑浊的世道让这条路变得悲怨孤寂，我很想回家，想散尽我修为做一个凡人，可是啊！家在哪里，我脑海中没有半点的家的温存.....。”

姬凝霜说着说着，美眸变得模糊，水雾在月光下逐渐凝结成了霜。

此刻，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玄灵之体，倒更像是一个柔弱的女子，满眼的泪光，满眼的迷茫，在这漆黑的夜里，瑟瑟的发抖。

见状，叶辰无奈的摇了摇头，实在有点不忍心在让她卷进这个混乱的世界了。

“算了，人情不用还了。”叶辰摆了摆手，翻身跳了起来。

“叶辰。”身后，响起了姬凝霜的呼唤，不知怎的，再次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眸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涌现了出来。

“能不能摘下你的面具，我想看看你。”姬凝霜一脸希冀的看着叶辰。

“不能。”叶辰淡淡开口，更加没有转身，“我相信你还是以前的姬凝霜，但我不再是当年的叶辰，你我，自此两不相干。”

说着，叶辰一步踏上了虚空，如一道金光划过了漆黑的夜空。

下方，看着叶辰不断远去的背影，姬凝霜再次泪流满面，她纤弱的身影，于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孤寂，不知该去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