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一腔肺腑之言,柳月宸握紧玉倾城的手起身,将她扶起后,瞪了一眼发了疯般尖叫之后想要冲过来抓挠玉倾城的淳宛琳,一侧身护住玉倾城便出掌将淳宛琳推倒在地:“如今当着本尊的面你都敢行凶了!宛琳,恐怕你在乎的不是本尊吧?”
摔倒在地的淳宛琳摸了摸吃疼的膝盖,顾不得狼狈不堪的形象匍匐到柳月宸面前捉他的朝服,歇斯底里地哭喊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尊上,臣妾心里只有你,臣妾也从未做过伤害桂妹妹的事,玉倾城她污蔑我,她才是最狠毒的那一个!她才是策划在百兽林中伤害桂妃的人!也是她鼓吹臣妾给桂妃送来荔桦诞的,她的话您千万别信......”
玉倾城急急辩驳:“尊上,臣妾知道淳妹妹是托付暖沁殿中一位叫小冉的魔侍给章绿珠送去珍稀宝物以作收买,您现在到暖沁殿中找出小冉那丫头便能问个一清二楚了。”
听到章绿珠的名字,桂心怡紧张地与章绿珠对视一眼,生怕被柳月宸看见又迅速地岔开眼神。
柳月宸扫了玉倾城一眼,待她自觉后退,他缓了缓脸上吓人的神色蹲下身躯,摸着淳宛琳梨花带泪娇柔无辜的脸,一把掐紧她的下颌冷冷地问:“今日在此当着本尊孩儿的面,本尊不想用唤冰术来惩罚你。本尊许久未见你,如今想不明白你的独自陶醉是为何因。你如实告诉本尊,那与你私通的男子是谁?”
想起上次在暖沁殿中的可怕经历以及下颌处才刚刚愈合的伤口,淳宛琳猛然一震,惊恐吞噬了她平日妩媚多情的眼眸,连同适才的柔弱一并散尽。
缓缓地咬紧牙关,咽下一口无可奈何,她矢口否认:“没有尊上,臣妾没有与外男私通,臣妾只念尊上一人!”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红杏出墙,哪怕这个女人他并未放在心上。
未等淳宛琳说完,柳月宸早看穿她眼底的闪烁不定,他狠狠将她的下巴甩向一边,她疼得仿佛脱了臼,捂着伤脸绝望地悲声痛哭蜷伏在地,再也说不出半句求饶的话。
一声命令,守在紫霓殿外的魔卫鱼贯而入:“淳妃谋害宫妃魔嗣,三番两次不知悔改,即日起关入炙牢听候发落!”
淳宛琳心有不甘,朝柳月宸伸手,柳月宸侧身一躲,她再也触碰不到,在他冷漠无情的背影下被魔卫在地上粗鲁拖行,狼狈得没有一点正统宫妃的形象。
“尊上,您为何不信我?尊上......终有一日你会后悔的!玉倾城!百兽林的事情本就是你一手谋划,如今你却居然收买小冉诬陷我?你太狠毒了!枉我真心待你......玉倾城!我恨你!”
凄洌喊冤之声渐渐远离,柳月宸安抚桂心怡几句便向翼银烟走去,翼银烟颤着翘睫惊魂未定,直到柳月宸拍了拍她的弱肩将她惊醒,她才终于站起了身。
柳月宸此时明面上的淡定与冷静在翼银烟看来那不是一般的沉稳表象,更像是身经百战后的习惯性冷漠。
不仅如此,她从他眼眸的深处看出了疲倦,还有失望。
今日他事不关己地看着诸位宫妃处理这件事,翼银烟心想类似的争斗他过去应该已经经历过不少,他......好像已经变得不在乎到底谁是谁非,只想草草了事了。
世间凡人不管是魔界还是其他地界的子民,无人不感叹“君王无情”。只是当君王听见这句“君王无情”的时候,不知内心会有怎样曲折的波澜?
好吧,既然柳月宸一脸懒得理会地用眼神暗示她,那这次的糟心事交给她来收拾就好了,正好也可以让她真切地开开眼界,好好体会这种深宫里的“你死我亡”,说不定细细调查一番后她还能知道更多盘根错节的线索与彼此伤害。
若是说翼银烟没有私心那是假话,若可以将这群没心没肺的坏女人统统打压,她就可以心无旁骛地过自己想要的小日子了,只是即便是这样,她也断不会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她做人还是有底线的。
翼银烟对他下礼:“想必尊上尚有许多事务去忙,不如此处便交由臣妾善后,臣妾会照顾好桂妃妹妹和魔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