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宸!”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无礼地喊他的名讳,或者也是最后一次了......
恨意使玉倾城想通了一些事情,表情变得扭曲起来:“你在我面前还装什么父慈情深?明明就是你暗示我将桂心怡腹中的骨肉除掉的!我......分明就是尊上故意在我面前诉着对先魔后的挂念情苦,表明此生只爱先魔后一人无心女色,然后又误导我以为桂心怡是背叛了你与他人苟且,所以才珠胎暗结......”
“当初是你容不下桂心怡的孩子,如今你却跑来跟我说那是你的亲骨肉?!”
很好。非常好。
柳月宸不仅没有因为玉倾城的质问而发怒,反而脸色释然,笑得舒爽。
桂心怡的事情终于有人指着端倪向他问出口了,他也仿佛终于找到宣泄的对象,能将自己心底的憋屈发泄出来了。
稀里糊涂之下给出了自己的第一次,又有谁人能懂受人挟制的魔界至尊一时不察给对方钻空子的机会,得了个不情愿的芙蓉帐暖后还喜得魔嗣,心里是有多“欢喜”!
柳月宸耸肩嗤笑,侧目看此时快要发疯的玉倾城,压长薄幸的淡唇,暗沉开口:“是吗?本尊有这么做过?是本尊让你借本尊的手除掉自己骨肉吗?”
夜里有凉风透过窗户吹了近来,衣衫单薄的玉倾城颤了颤身,看着眼前诡异笑开的郎君频频向前,她手掌连连撑地,惶恐地后挪数步,企图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柳月宸,你你竟然狠毒如斯,连亲生骨肉也不肯放过!”
柳月宸哼一鼻息,暗笑一声,长臂一伸就用力抓住了玉倾城的下巴,磨着牙地说:“亲生骨肉?玉倾城,适才你不是问本尊为何给了桂心怡宠爱,让她怀上本尊的孩儿吗?本尊告诉你,因为你没有桂心怡放肆!要不是桂心怡用魔后的声誉做要挟,那晚本尊也定不会留下,更不会在喝下她的汤药后失了分寸!”
“而她比你多出的这份放肆,正是导致她如今走向自取灭亡的根本,所以你应该庆幸,当年没让本尊中了你的计被迫成为你的裙下之臣,不然当年那时候,你就已经是现如今的桂心怡。”
玉倾城的耳窝里只有自己心碎的声音,片片破碎哐当地摔了一地。
柳月明明宸严苛待己不入女色,如今却为了翼银烟动了恻隐之心,还肯为她破坏原则,多做了原本与他做事风格并不相符的事情......
所以他还是对除了先魔后以外的其他女人动了心是不是?
如此无情的他还是对翼银烟动情了?
宫里如流水般来过一波又一波的美人,一个个的塞若天仙,都没能捕获柳月宸的眼神,就连现在的三妃也只是打肿脸充胖子,压根没谁能真正得到柳月宸的人。
而他,居然为了一个入宫不过一年的翼银烟动心,这才失了身?
为什么?翼银烟......到底翼银烟她凭什么!
玉倾城百般不信,咬紧牙槽疯狂摇头:“尊上当真对魔后动心了?不......这不可能......”
想起哥哥曾经在宫外与她约见,说起过柳月宸求娶翼银烟的迷惑行为,玉倾城为了自欺欺人,更不相信自己所洞悉的,柳月宸的真心:“尊上对翼银烟又有几分真心?别人可能肤浅,以为你娶翼银烟求的是唤冰术一脉的支持,可我跟了你这么多年,直觉告诉我,你对问题从来都不可能只有单方面的考虑,你对翼银烟应该还有其他的企图是不是?”
柳月宸颔首不语。玉倾城果然还是最了解他的女人。
是,他是有企图的,本身就是因为想得到其他东西才靠近翼银烟,不然当初他不可能忍受沈玉恒去见翼银烟,更不可能让他有一丝一毫接触翼银烟的机会。若不是为了得到翼银烟的心......
只是如今不同了,他的意愿已经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