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宸察觉到她的异样,强忍着脾性自行擦干,用发热的手照样进食,听话地问:“好,今日魔后到魔宫的哪个地方打发时间了?”
她一愣,迟迟地问:“尊上以为呢?”
他吃下口中美味,慢慢地答:“娴女殿?”
心意相通的感觉就是,即使你不说,对方也能从你的眼神里将答案准确地揣摩出来。
翼银烟深吸一气,心里难过起来:“尊上明知自己的结界于臣妾而言如掩耳盗铃,可还是用唤冰术布下了结界,那时臣妾心里就有所怀疑,所以就随手将结界破了,果然娴女殿里早就人去楼空。”
“后宫统属魔后管辖,魔后哪里都能去,所以那个结界自然不是用来提防魔后的,只是为了防止有其他与魔后怀着同等好奇心的人,为一睹为快从而无视本尊亲下的禁令而已。”
明显听出柳月宸话里的讽刺之意,翼银烟开始发慌,感受到他此时漠然的注视,憋屈和不满蹭蹭涌上心头,渐渐覆盖了她的冷静。
柳月宸淡淡地问:“然后呢?魔后有没有因此对本尊产生几分敬畏与愧疚之情,从而乖乖听话打道回府?”
她没有说话。
“看来魔后心思缜密,这么快就找到了本尊千辛万苦想要藏起来的人。”
翼银烟她咻地站起,字字句句都是质问的口吻:“这样折磨一个弱质芊芊的女子,尊上心里难道就没有半分愧疚吗?”
面对她此时的隐怒,他不为所动:“本尊为何要心生愧疚?”
看着柳月宸仍镇定自若地在吃饭,翼银烟再也忍不住,伸手按住他的碗筷,大声吼道:“因为明明就是尊上有负于她啊!如今尊上却对她这般作贱,尊上的心难道被唤冰术侵蚀了心脉,也是用冰做的吗?”
得到这样的质疑,沉郁之色在柳月宸脸上泛起,他低头轻笑,不知意为何指。
“本尊的心,难道魔后不明白吗?”他反拉她的手,恰当地方力度刚好能扯下她此时居高临下的脸,近距离与之对视,“魔后当真感受不到本尊的心么?”
他目光灼灼,磊落坦荡,没有心虚更没有回避,无畏地直视她摇摆不定的双眼。
“我......”翼银烟反倒怕了,一时语塞,“臣妾已经不知道尊上此刻对臣妾的情是不是如自己所见那般,还是另有深意......”
苦涩的唇朝她急躁生温的脸庞冷冷贴来,她的心随之一软,不多久也顺着他臂弯在他的引导下嵌入他怀里被锁紧。
只是过去一会,她又止不住疑惑,她感觉他的臂弯越来越像一个牢笼,她总有一种受困的错觉,不管是魔卫在无形中对她的活动范围有所限定,还是极其有限的外界消息,最近她甚至都无法得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这跟往常大不相同。
再看眼前的柳月宸无奈暗叹,抚摸她脸的手也变得有些无助,翼银烟一再心疼,眼中的冷漠又不争气地褪去大半。
他的指从她脸游移到她顺滑秀丽的青丝,留恋地任由它们在他的指腹间摩擦升温:“烟儿不要与本尊置气好不好?本尊所做一切都只是为了你。”
他握住她纤细的手,让它感受自己的心跳:“你要相信本尊,此处的心跳都是为你而响,本尊对你如何用情你分明很清楚,为何还总会因为外人的疯言疯语,就要对本尊无理取闹呢?”
“烟儿没有......无理取闹。”她想抽走自己的手,却被他用阴力死死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