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贝祭骨终于将菜端出了厨房,她极具默契地盛饭,将怀里的糖掏出来扔到桌面上就准备动筷。
“不想搬家。”
“那山坡是要走久些,可也不至于要走到太阳下山吧?”
贝一依眼神一闪,给贝祭骨夹菜讨好:“你知道我身体不好,走得慢。”
说起这个身体问题,贝祭骨也无可奈何,谁让他闺女的身子比达官贵人的妻儿还脆弱娇贵,动不动就说痛啊难受啊,要是真是因为腿骨不好爬得慢,他也不好跟她吵。
哼一道极其不满的鼻息,贝祭骨板着硬邦邦的脸,肃穆的眼神在贝一依身上流转:“你身体怎样,没事吧?是不是又头晕了?”
“嗯,只是一下而已。”
贝祭骨一脸的不可置信,音调都高了好几度:“我都让你别想太多,你怎么总是倔强去计较那些,那些已经那么久远的过去呢?”
贝一依不答话。
贝祭骨嚼了一大口米饭,塞满了嘴,等吞好了,才迟疑地说:“你娘......她当初就是因为身子骨不好,才会在生你的时候患了重病,不多久就走了......七岁以前的事情你想不起也不打紧,你不必放在心上。当时你顾着玩耍,是为父我没有看好你才让你重重地摔了一跤,记不住事还是小事,你能保住性命已经是大幸。所以现在不管记不记得那么小以前的事情,都不重要了。”
又能听到有关娘的事情了!
贝一依清了清喉,压住心中的小火苗,假装没有放在心上:“嗯,好。”
两父女很快又没了声,就像把一块小石头朝湖里扔去,只是激起了几簇高溅的水花就如同石沉大海般恢复平静。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面对面吃饭,耳旁只响着自己唇齿闭合间发出的咀嚼声,清脆的蔬果嚼起来额外带劲,爽脆的口感令贝一依放松下来,不想再费心神去计较其他事情。
今日发生了太多事,她够累了。
“一依,如果你想嫁人离开爹的话就告诉爹,爹立马给你准备嫁妆......”
话题有些太意外,贝一依噎了一口菜,还没嚼碎的黄瓜就生生被她拼命从卡在喉咙的某个位置处硬是直接顺下肠胃里。
贝祭骨慌张地替她倒了杯茶,急着走到她身边帮她捋顺后背:“臭丫头吃那么急做什么?”
贝一依没忍住白眼顶天:“臭咳咳......老头!是你吓我的好吧!”
贝祭骨心有愧疚,然死鸭子嘴硬不承认:“我哪里有吓你,为父只是在关心你!看你成天一个人四处瞎溜达,还不如将你送去给哪个混小子治治,说不定就变得像个姑娘家了。”
见贝一依凶狠地瞪了过来,贝祭骨老脸绷紧,一副受委屈的模样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哈着憋屈的苦脸恬不知耻地比喻:“你都二十六岁了,在人族这里,都已经是四五个孩子他娘了......”
四五个孩子,母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