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金龙!
关于他的身份外界早有推测,也是路人皆知的事,但他本人从未承认过,现在,也算有了证明。
与他并排,有一桌之隔的右边椅子上没坐人。
也是房间里唯一空着的椅子。
看摆放就知道是二号人物的位置。
确实已经很久人人坐了,因为以前坐的是:福伯!
能坐在哪,不仅仅讲究能力,还要讲究辈分、为社团坐的贡献。
此时此刻的金龙一言不发,一手握着放在桌子上的青花瓷茶杯,俯视众人,门外跪着,门里盯着,就连大门外都有人等待着。
一个社团的龙头看似风光无限,实则也有很多无奈。
就像现在,这些人都在逼宫!
逼迫的原因很简单,简单的三个字:刘飞阳!
虽说福伯已经入土为安,但这个仇还在心中,谁都没有忘掉。
刘飞阳在下飞机的时候,金龙就说过,你来海港风险太大,不应该来的,不知道刘飞阳打什么算盘,他了解自己下面人的江湖义气,当时只是提醒,但万万没想到,会闹得如此之大,竟然让社团的主要人物到场,来到每年只是开宗立派日子才会来的开山堂口。
外人不懂有多严肃,他知道,稍稍处理不好甚至会影响自己的位置。
这个龙头不好当!
当物欲横流撞上江湖义气,该如何取舍是一大难题,他是不想与刘飞阳有任何争执,因为这样能把利益最大化,但下面的人不干,为了“义气”两个字,势必要找刘飞阳报仇。
金龙抬起茶杯,缓缓道“投票吧!”
自己的决策与大家意志撞到一起,还是得民主一些,关于威信力的问题。
“哗啦啦…”
房间里的人好似经过漫长等待,终于恢复生机,古朴的房间内也有了些声音。
“出来混,义字当头,看着杀害福伯的凶手在眼前嚣张跋扈,我做不到!我第一个站成…”
一个壮汉义愤填膺的喊道,说完,把手举起来。
“我赞同,要千刀万剐!”
另一人也举起来。
坐在金龙右手边第二位的人缓缓开口道“时代已经变了,不是当初打打杀杀就能解决问题的时候,动了刘飞阳内地市场怎么办,秦家怎么办,动手可以,我不赞成现在,要想其他解决渠道…”
话音刚落,顿时有人反驳道。
“人老了,心也没了,没有热血还出来做什么社团,必须打!”
“福伯不能就这样走掉,如果还不动手,让外人怎么看,让同行怎么看?”
金龙坐在前方,沉默的喝着茶水,下面的激烈争吵仿佛与他无关。
吵了足足五分钟。
他也端了五分钟才茶水。
见声音已经降低,终于把茶水放下,见下面十二人,五个人赞成和解,七个人支持动手,心中一沉,也就是说,自己如何都影响不了大局。
见所有人目光都看过来,深吸一口气,有种无力回天的疲惫感,却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所有人听令,从即日起,发布对刘飞阳的必杀令,凡社团人员,见到刘飞阳而不杀,以背叛社团处理,见到刘飞阳并杀之,立马提升至二路元帅…”
“此令,对六万三千社团成员,一千六百在册人员均有效!”
“此令一出,不可收回,追者不死,社团不放,人头落地,此令瓦解!”
他说完,站起来走到大厅中央,对着关二爷深深的鞠了一躬,随后,上前一步走到关二爷身前,从身前的盒子里拿出一块木制令牌,令牌上用鲜红朱砂写着一个刺眼的“杀”字。
拿起来,抬手扔出门外。
“啪…”
本是不大的一声,却宛如平地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