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在床上躺了半天,也没见姐妹两人出现。
平日里她咳嗽一声清舒跟安安都担心得不行赶紧请大夫来,可今日她躺了半日两孩子都不露面。
“你说这两个孩子是不是连我也给院怨上了?”
花妈妈只剩下叹气了:“老夫人,你让老奴说什么好呢?你明知道大姑娘最厌烦听太太的事,你偏要提。”
“我、我只是想到就算顾娴有再大的错,终究是她们的亲娘。”
主仆这么多年,花妈妈还能不知道她的心思:“老夫人,你若是总抱这样的想法,大姑娘跟二姑娘迟早也会跟你离心的。”
老夫人说道:“真的丢下她不管了?”
“不是不管,是管不了。老夫人,你要让大姑娘怎么管?接了太太来京,还是继续照拂沈家一家人。沈家人除了老爷,其他都是白眼狼。大姑娘就是对他们掏心掏肺,他们不仅不会感激反而会觉得大姑娘做得不够多呢!”
其实不仅沈家人就是顾娴也一样的态度,不管清舒做多少她都不满意。
老夫人沉默不语。
接连三天清舒都没出现在主院,而且每日早出晚归。
安安有些不忍心,她去找了清舒说清:“姐,外婆知道错了。姐,你就原谅外婆吧!”
清舒笑了下说道:“安安,我没怨她更没怪过她,我只是不想再听她说什么让我原谅娘那些话。”
“安安,你知道吗?我三岁时外婆就跟我说娘不容易让我多多体谅她,等我跟她吵闹就说她是我娘给了我命让我忍让一二。十二年了,我真的不想再听了。”
安安沉默了。
清舒仰头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轻轻地说道:“安安,我是人我不是神,我也会累的。”
安安抱着清舒,哽咽道:“姐,以后又什么事你与我说,我跟你一起承担。”
清舒摸着她的头说道:“有些事我本不想告诉你的,现在却觉得该跟你说。当年在太丰县时袁珊娘嘲讽娘说她总回娘家打秋风,她整整一年都没回顾家看望外婆。诸多此类的,还有许多,你想知道详细的可以去问花妈妈。”
安安还真不知道这些事。
清舒苦笑着摇头道:“外婆是生她养她疼她入骨的亲娘啊!可是她就因为外人一句话就可以对亲娘不管不顾。也是因为外婆有钱,若是外婆穷困潦倒没人管,我相信若沈家的人不让她管她保准就不管了。”
“安安,在她眼中最重要的是丈夫跟夫家的人。至于亲娘跟母亲,那是随意可丢弃牺牲的。”
“为什么你说景烯救了沈伯伯她不仅不感激还埋怨我。因为在她心中我们为她做什么都是应当应份的,而我们不听她的不顺着她那就是千错万错。”
安安眼泪涌现出来了:“姐,你受委屈了。姐,咱不原谅她,永远不原谅她。”
清舒笑着摇头说道:“你想多了,她根本就不觉得自己有错,又怎会要求我们原谅。这一切不过是外婆在自作多情。”
转头,安安就将这些话一字不漏地告诉了顾老夫人。
良久,顾老夫人问道:“安安,你是否也跟你姐姐一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