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们又没看到这凶手如何杀人,怎么知道是什么利器?”一个老者说道。
白漫看了他一眼,一身粗布衣衫,胸前挂一件干净的白布褂,挽起了袖子露出一双苍老的手。他的五指很干净,指甲剪得很是平整。他身边的桌角上也放着几样简单的工具,小刀,镊子,木签子。
“这位想必就是仵作?”
“正是正是,这位是我们葵山县衙的仵作耿老。干这一行已经有十几年的经验了。”章虎介绍道。
耿老面上虽然不显,可微抬的下巴还是看得出他对这话的肯定,却是谦虚道:“老朽不才,只不过略懂些皮毛,要是真说厉害,这十里八乡还当数石阚衙门里那一位。”
闻言,在场的白漫等人均看向耿老。
“老朽,是说错什么了?”耿老被几人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
“你说的是石阚的仵作周老。不就是在你面前么?”阿森说道。
“什么?”耿老瞪大双眼,不敢置信望着周老的尸体,道:“你说他就是那位石阚出了名的大仵作——周宏周老前辈!”
阿森古怪的看了耿老一眼,看他的年纪比周老还要大上许多,却叫周老‘老前辈’,再次道:“周老还是你们葵山人呢?怎么之前你没见过?”
闻言,耿老很是激动,仿佛受了巨大的打击,捶胸顿足,突然间对着周老跪了下去:“天妒英才,老天爷不公啊……”
“英才?这把年纪了算不上吧……”阿森小声说了几句,被柳濡逸的一个眼神制止。
“耿老?你既然不认识周老,怎得如此?”柳濡逸问道。
耿老身子摇晃,扶着长桌才勉强站了起来。
章虎喝道:“耿老,柳大人问你话呢!”
耿老闭了闭眼,红着眼眶道:“老朽虽然不认识周老,可他所经手的案子,那都是十里八乡的大案子。不说他当年在京城是如何的声名鹊起,就说这几年在石阚,十年陈尸案、无头女尸案、荒野碎尸案,桩桩件件都让我们仵作这一行打心眼里佩服啊!”
耿老说完更是神情恭敬的对着周老行了一礼。
“是他,让我等仵作在人前抬起了头。让我等觉得身为仵作也能有一番大作为,能为衙门,能为这黎民苍生做一番贡献……”耿老昂首挺胸,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白漫能理解这耿老之前的举动皆是对行业翘楚的崇拜之情。
章虎不以为意:“瞧把你能的,这仵作不就是个验尸的么?要是真这么厉害,还要我们衙役做什么?还要我们英明神武的大人做什么?让他仵作一人包圆了得了。”
说着又哈着腰对柳濡逸道:“大人,您别听他这老不休的吹牛,就算厉害那也是石阚那位大人有决断,谁不知道我们这位石阚知府之前是大理寺少卿,那可是在朝堂上面见皇上的大人物。这大理寺也不是谁都能进了,那都是全国万里挑一的人才,削尖了脑袋想进的地方……”
“漫姑娘。”这时阿森凑到了白漫边上,悄声道:“这衙役别的本事我没看出来,但是拍马屁要数这个。”说着竖起大拇指。
随之继续道:“既吹捧了石阚那位池大人,也赞扬了我家少爷这种在大理寺办案的才俊。”
白漫莞尔:“你一听就知其中关键,也是深谙此道嘛。”
“漫姑娘,瞧你这说的,呵……”阿森不好意思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