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人此刻都望着白漫。
柳稚道:“小漫,你误会了。我们是想让你请离先生来。”
“离墨?”白漫微诧:“他…只是个草药师啊…”
荆大夫摇头道:“他的医术精湛,比老夫要高明许多。这位陈姑娘,老夫是无能为力了,现在也不过是用参片吊着一口气,却维持不了太久。若是他还在石阚,或许还有可能救她一命。上天有好生之德……”
离墨是大夫?
这点着实让白漫吃惊,可能在她的想象中,大夫年轻的都如荆大夫这般面色红润,注重养生。老者都是鹤发童颜,长寿康健。
可离墨,病成了那副样子……
难怪都道,医者不自医。
白漫瞥向床上的陈谚姚,昨晚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要不是看她成了这副样子,白漫还想上去打她,当下道:“我不去!”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白漫转身就走,谁爱救谁救……
白谚妤追了出来,一把拉住白漫的手:“小漫,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见死不救?”白漫有些委屈:“姐姐,你不是不知道她做的那些事情。”
“…她虽然做下了错事,可是罪不致死啊。”白谚妤心中不忍,道:“她的过错,已经受到了惩罚,可是小漫,她若是死在了池府,陈伯父必会和池府结仇,你忍心让池府有此麻烦?”
“她摔在池府的鱼塘,这梁子就已经结下了。”白漫道。
“可冤家宜解不宜结,陈伯父若是知道池府竭尽全力施救,也不会与池家成了死仇。陈伯父小时候待我…我们极好,我不忍心看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白谚妤眼里含了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
“难不成他一个太医能把朝廷命官怎么样……”白漫赌气道。
“小漫!”白谚妤急喝一声。
白漫一怔,这么久以来白谚妤还是第一次这么这样急切的和她说话。
白漫冷静了下来,虽然千百个不愿意,可不得不承认白谚妤说的对。
陈谚姚不能死,尤其不能死在池府。
谈了一口气,白漫道:“好,姐姐,我现在就去找离墨。”
白谚妤大喜,就听白漫道:“可我也不能保证一定能将他带回来,他或许不在石阚了。”
“尽人事,听天命。”白谚妤紧握了下白漫的手。
……
柳濡逸听闻白漫要出府的事情,当即和随她一起出门。
赶到义庄的时候,已近午时,日头正烈,让人更加焦躁。
白漫、洛石还有柳濡逸快步入了义庄,里里外外找了一遍,义庄里没有人。
“走了?”白漫有些着急。
若是离墨不在,说不定陈谚姚真的死定了。
柳濡逸上前提了提茶壶,打开盖子,道:“小漫,莫慌。你看这茶壶里的水还是温的。”
“那我们分头到附近去找找。”白漫道。
“好。”三人出了义庄,就喊来驾车的铁柱,四人分头在义庄周围寻找。
柳濡逸和铁柱往枫林里去了,洛石跟着白漫在义庄周围绕了一圈。
“没有。”白漫眺目远望,这义庄后头除了这些孤零零的山坡,再无其他。
这片山坡因那处坟地,并没有种什么东西,是以看起来光秃秃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