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白漫不再说笑。
想了想白漫又试探的问道:“姐姐,你觉得若是我在衙门里做事,可好?”
“衙门?你不是一直在么?”白谚妤有些不解其意。
“不是现在这般。就如秦大哥或者义父,呃,李师爷那样…在衙门里谋了一个职。”白漫细细解释。
白谚妤的柳叶眉微蹙:“小漫,你是一个姑娘家,和李师爷在衙门里识文断字,已是破格。你难不成还想如秦大哥一般每日穿街走巷,缉拿凶手?”
“不是,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还没等我追,那贼人多半也都跑的没影了。”白漫打趣道。
“那是师爷?可李师爷他老人家见多识广,他做的事情,你哪里懂?”
白谚妤应该无论如何都猜不到吧。
白漫索性直言:“那仵作呢?你看自从周老故去之后…”
‘哐当’一声,白谚妤将放在手边的茶杯碰倒了。水流快速淌着流向桌尾。
白漫连忙拉起了白谚妤,一边拍着顺着桌子低落到她裙摆上的水珠。
白谚妤制止白漫的举动,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道:“小漫,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仵作啊,我说就如周老那般在衙门里验尸……”
话未说完,白谚妤失笑:“小漫,你别同姐姐开这样的玩笑,你如何能成为仵作?”
“如何不能?”白漫反问。
“仵作都是不祥之人,没有人会愿意去成为仵作。小漫,我知道你这些年在衙门里帮着查案。见周老等人也敬如长辈,可你知道他在外面,石阚百姓见到他都是绕道而行。这些年他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在衙门后巷过活,也全是因为他是一个仵作。”白谚妤虽然不常出门,可常常听府里的丫鬟们谈及府衙里的人。
“这些我都知道。”虽然有些偏驳,可在世人眼里,仵作就是如此。
“小漫,我不管你是与我开玩笑,还是起了这样的心思,从此刻起,都不要再这般说了。”白谚妤眼里有些惧意,道:“姐姐只愿你能安然一生,寻一个如意郎君,儿孙满堂。”
“可我……”
白谚妤突然捂着心头,白漫只好住口不提,道:“姐姐,你没事吧?”
扶着白谚妤坐到干净的椅子上,白漫抚了抚她的后背为其顺气,道:“姐姐,夜深了,不若早点回去歇息。”
白谚妤摆摆手,道:“吓着你了。只是你往后切莫说这些话吓我了。”
白漫点头:“好,以后我再不说了。”
还是她奢望了啊,她也希望在这条道路上,有人能够理解,支持她。
……
白漫仰头,眼前是怪石嶙峋,奇峰耸立。回首却又是云雾茫茫,不知来路。
好不容易来到一处视野开阔处,但见一人傲然负手而立,玄衣翻飞,腰间一条七彩束带飘扬而起。
那人仿若置身于云巅之上,白漫伸手,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
这人给她的感觉很熟悉,可是他至始至终都未回头,让白漫看不到他究竟是谁。
下一刻,她的只觉鼻子一痒,打了一个喷嚏,眼前的怪石山巅云雾修长男子,统统都化为虚无,消失不见。
白漫睁开眼睛,一根雪白的鹅毛在她鼻尖撩拨。
抬眼向上,一人手撑着下巴,抓着这只鹅毛继续往她脸上戳了戳。
见她睁开眼,来人手一顿,丢开鹅毛,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