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衙大厅,厅中早已摆满几案。诸将未至,众人于是分几坐下。宋时江居中,吴用居左,陈宫居右,再下左侧几案乔氏二姐妹并坐,赵云子龙坐于右侧,再下就是燕青燕小乙。未几,佳肴美酒俱摆上几案。
宋时江斟满酒,举杯笑着说:“来,公台、军师、子龙、小乙,今日高兴,饮满此杯。”
众人俱大笑满杯而饮。可是乔家姐妹却不高兴了,那小乔嘟着嘴,脆生生地说:“宋县令哥哥,还有我与姐姐,你可未曾敬到呢。亏我这么夸你,是吧姐姐。”
宋时江大笑,凝望着大乔说道:“乔将军,端得是武艺不凡呀,前番宋某眼拙,来,饮了此杯,以表歉意。”
大乔莞尔一笑,用那白皙的手端起酒杯说:“宋指挥使,屏儿亦向你道歉,不敢怀疑将军的精兵勇将呀。这两日逢得将军,屏儿眼界大开,深感佩服。敬将军!”说罢,大乔扬起欣长脖子一饮而下。酒甚是猛烈,瞬时粉嫩如玉的脸庞飞了红晕,明艳异常。宋时江眼睛都看直了,酒也忘了喝,直看得大乔大眼瞟了宋时江一眼脸上却是更加羞涩明艳,直看得小乔气鼓鼓用大眼睛瞪着宋时江气恼不已。
这厢陈宫亦举起酒杯对赵云说道:“子龙将军,宫见子龙相貌堂堂、器宇不凡,虽首次见面,亦知子龙必是技高忠勇之人。而今董卓乱政,淫 乱朝纲,天下切齿,正义之士无不聚义兵,忠勇之徒无不投明主,只为伐董卓,正朝纲。此正是子龙将军大展神勇、建功立业、青史留名的良机呀。”
赵云道:“陈公,如陈公所言,此番云艺成下山,就是为解百姓倒悬之威,投明主而来。只是当今乱世,不知谁是明主呀。”
陈宫听罢,笑道:“那子龙将军,何为明主?”
赵云笑了笑,拱手沉声说道:“当日在山,子龙就曾思虑。能体恤百姓之苦者为明主,能勤政治民者为明主,能平定天下者为明主,能心胸开阔者为明主。”
陈宫问道:“那河北袁绍,四世三公,门多故吏,豪门大阀,声望隆重,冀州人尽依附,可是明主?”
赵云笑笑,说道:“赵云不知,但云自冀州来,却不欲依附他,可见答案。”
陈宫问:“陈留曹操,为民请命,刺杀董卓,可是明主?”
赵云说道:“公为曹操而弃中牟县令,而公却再弃曹操,可见答案。”
陈宫问:“那豫州刺史孔伷、冀州刺史韩馥贯通诸子,博古知今,可是明主?”
赵云还是笑笑,说道:“高谈阔论,居高位不做实事,已见答案。”
陈宫站了起来,端着酒杯,紧紧追问:“那到底何人是明主?”见得如此,宋时江大乔等都停下吃酒,俱望了过来。
赵云拱手,还是微笑,说道:“也许公孙瓒、也许孔融、也许……乔将军的父亲乔兖州……也许宋县令……”看来他还不知道乔瑁早由刺史左迁东郡太守了。
陈宫一把接过说:“正是宋江宋公明。你观宋江,起于阡陌,散家产而斩黄巾,聚豪杰而练精兵,有文武双全之才,有清平天下之志,如今虽潜于深渊,然待得风云必将席卷而起,纵横四海。子龙呀,既来范县,不可错失良机。同志曰朋同道曰友,陈某可谓与你为朋为友,你我俱寻选明主而侍。就是今日,某业已选定宋县令了,既已认主,此生无悔。”陈宫说完,朝宋时江深深而拜。
宋时江忙起身,紧紧扶住陈宫说道:“公台兄,承蒙重看,宋江惭愧呀,宋江发誓,必竭驽钝之资,伐天下奸臣,救水火万民,虽九死不悔。公台,宋某必不负公。”
这厢赵云也起身,朝两人拜说:“陈公,多谢公真诚劝云,子龙铭刻于心。宋县令,赵云其实深知你之忠义仁心,必是明主。然请县令许云深观,时候若到,不必县令多说,子龙亦会投入麾下,为将军而战。”
方是时,各营众将都陆续进来,喧哗声渐起。
宋时江忙说:“子龙,有你这话已是足够,某知你心思,不必多说,近日你自在宋某处多停留便是,四处观观看查民情。若走,某真诚欢送;若留,你必负重任。来,吃酒,今日且喝酒。”
众将皆已进来,俱找寻几案跪坐。宋时江见得人齐,举杯大声说道:“兄弟们,宋某今日实在是高兴,为兄弟们的尽心竭力,为公台随我,为子龙到来而高兴。来,所有人,都饮了这一杯。饮完这杯酒,兄弟们随意,尽情的喝。干!”
“谢主公。”众家齐声说道,他们巴不得早早喝完这礼节性的第一杯,于是一饮而尽。
饮罢,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这边鲁智深武松典韦三人立马移坐一起,俱嫌那杯子过小,早早一人拍开一坛子烈酒痛快喝了起来。
而李逵这汉子早一把跳到了燕青的跟前,哈哈笑道:“小乙,这一坛酒可是留给你的呀。今天你若不和俺喝个痛快,老子不认你这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