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思虑深远,比老夫更知你董卓残暴,可不会引颈受戮,老贼,你等着受死吧。”何颙仰头大笑。
“来人,把何颙带下去,斩。”董卓气急败坏。
“伍德,命你速去寻得荀攸、郑泰两人下落,若是找寻不到,嘿嘿,你也斩!”董卓望向了伍德,面露凶光,森然说道。
伍德一个战栗,差点扑倒在地,他哭丧着脸拜倒,说道:“遵令。”
董卓大笑,对群臣拱手道:“诸公,那今天朝会就到此罢。散朝。”
上边汉帝觑了董卓一眼,忙慌乱用那稚嫩声音喊道:“散朝……”
董卓大笑着在温侯吕布的护卫下,迈步走出了德阳殿。
是日,洛阳城于是全城戒严,凡与袁家沾亲带故者,皆尽为李傕郭汜以“反贼逆党”之名抓捕,抄其家财,斩其首级,牵连极众,数以万计,整个洛阳城怨声载道,哭声震天。而那伍德没奈何之下,也带着西凉兵马逐家逐户找寻起荀攸郑泰并燕青几人来。
那洛阳东城孙新酒店后厅,一粗大妇人匆匆走了进来,她焦急喊道:“燕青兄弟,燕青兄弟……”
后厅燕青一闪而出,说道:“顾大嫂,外面如何?”他身后随着一人,儒裳飘飘,正是黄门侍郎荀攸荀公达。
“燕青兄弟,大事不好。董卓已尽点兵将屠尽袁家子弟,可怜那袁府呀已是男女老幼俱被斩尽,血流成河。还有凡是在洛阳的袁氏宗党也俱被屠杀呀。”顾大嫂心有戚戚。
身后的荀攸大叫:“袁基呀袁基,你不听我言,现在你到哪里悔去?”他不由得泪流满面。
燕青内心一咯噔,“为何屠杀来得如此之快?昨夜刚说,今日就已这样。”他也大叫:“不好!”
荀攸听得燕青如此一叫,也马上醒转领悟过来,脸色急变:“怕不是他们中间真有奸佞小人。诸公呀,是某荀攸害了你们呀。”
燕青说道:“先生府中可有何人,怕是已经遭难矣。”
荀攸垂泪说道:“某府中还好,妻子俱在颍川,唯有几个老奴。某只叹,某害了那些好友呀,只不知是哪个小人。”
“先生无需猜测,日后便知。还好此处无人知晓,我等这几日还需小心再小心呀,决不可出门,决不能让人见得。”
燕青内心暗道道:“看来董卓势大,迁都一事,洛阳被焚一事实难阻止,我等能做的只能是减少损失呀。历史所向,实难更改呀。”
他望向荀攸说道:“先生,洛阳已非先生留身之地。待得风声过了,先生还是速离洛阳吧。只是不知先生将何往?”
荀攸苦笑道:“天下之大,暂时某也不知何往。回颍川老家?只怕带祸老家呀。”
燕青拱手说道:“先生,某有一去处,不知先生可愿一听?”
荀攸目光一闪,说道:“你可是说你那主人寿张宋江处?”
“正是,小人主人武略文韬,兵强将勇,正是先生的好去处。”燕青说道。
“那宋江不过一介县令,刚刚入品,不过三百石俸禄。某可是六百石……”荀攸不由有些好笑。
“先生,不要怀疑,我家主人虽然目前潜龙在渊,但一俟风云必能高腾万里。如今主人麾下强将百员,谋士众多,连东郡陈宫亦投入我主公麾下。”燕青朗声说道。
“可是那助曹操出逃的那个中牟县令陈宫陈公台?”荀攸对这兖州名士也是有些印象的。
“正是。先生若能去我家主人处,我家主人必扫榻相迎。就算先生不欲助我主人,前去暂留一番也是未尝不可的呀。待寻得好去处再离开不迟。”燕青诚恳的说道。
“某对小友所言之宋江确实颇感兴趣。行,可以一去。”荀攸想了想,说道。
“太好了,先生。过几日,小乙助先生出洛阳。”
“你们不出洛阳么?”荀攸有些奇怪。
“先生,我等还想再救一救洛阳。”燕青拱手说道,“天不救人,人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