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非一直在聆听,并没有多说一句废话。
“罗酱,我没有想强迫你的意思。我也知道,我没有这么厚重的砝码!我只是想,如果以后我孤独了,寂寞了,你能过来陪我喝喝酒,聊聊天,听我诉诉衷肠。”
“这个没有问题,只是……”罗非迟疑了片刻
木子山石擦干了眼泪:“你是不是怀疑我的诚意,觉得我的目的不纯,是为了靠你把木子组发扬光大,甚至靠你把花田社社压在身下?罗酱,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霸道!我只是一个普通女人,我只想过普通女人该有的生活。”
在这个节骨眼上,罗非和木子山石对了对眼神,这一刻,他的心之眼亦在闪烁。
罗非思忖了许久许久之后,终于开口问道:“你喜欢我,有没有那名雇佣兵的原因?”
这一刻,木子山石惊呆了……何止有这个原因!当年和雇佣兵见面的时候,她就是眼前一亮,后来,那位神奇的雇佣兵帮助她除掉了三个仇人之后,她对那位雇佣兵更是产生了某种情愫。
可她很清楚,自己留不住他,她和那个英俊而冷酷的雇佣兵,是两条异面线段,不重合,也不相交。
喜欢罗非,就是因为罗非像极了那个人,伸手极好,且目光犀利,做事果决。
木子山石很诚实,直截了当的点了点头:“就是这个原因,因为你和他非常像。”
换了是别的男人,得到这样的答案之后,心里肯定不舒服,可是罗非却很高兴。他淡淡一笑,终于道出了真相:“那你可以继续喜欢我了。”
木子山石的聪明才智不亚于月亮那种聪明女人,只是这一句话,就让她听出了端倪:“你,你就是他?”
罗非点了点头:“是,我就是他,我的样子发生改变了。”
木子山石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此时,罗非不慌不忙的拿起了一根粗实的木炭,轻微发力,一记一指禅轻松的打断了它!
这个无比熟悉的动作,让木子山石整个人都惊愕了。
“木子山石,你给我听好。我是冒着生命危险说出这个真相的,我只是为了赌你是忠的。可是,如果你不是忠的,我会输掉自己的性命,而你,也会被我的家人杀死,失去你的性命。是双输的赌注。”罗非说完便不慌不忙的喝掉了一整瓶。
木子山石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眼泪根本止不住,一直凝视着罗非发呆,突然间,她一把抱住了罗非,声嘶力竭的哭了起来。
某种女人,是这样的:她会被仇恨笼罩,许多年无法自拔,也会在这许多年之内,一直坚忍。
但是,一旦仇恨得以释怀,那么,帮助她释怀的人,就变成了她心爱的人。
毫无疑问,木子山石是这样的人。
哭了许久之后,木子山石的手颤巍巍的伸进了胸衣的内衬口袋,掏出了一张自己存了许多年的照片,这张照片是她和罗非当年的合照。
照片的罗非带着墨镜,留着半长不短的头发,很帅,很酷。而木子山石的笑容如此甜美,也那么年轻。
五年过去了,木子山石美丽依旧,只是在美丽之中,多了几分轻熟女的韵味,而罗非,则改变了容貌。
这种剧情,像极了那部在百科上连具体的简介都没有的《巴西》,只有品读过的人,才能体会那种辛酸的相思之苦。
照片的边角有些泛黄,由此可以证明,木子山石不知道摩挲了这张照片多少次。
看到这张照片,罗非也难免露出了一丝尴尬:呵呵,又一桩绯闻啊!
可是,感情这个东西,是双方面的,罗非不会脑残到因为对方喜欢他,他就必须喜欢对方的程度。
情绪平复下来之后,木子山石又拿起了一瓶酒。可是这一次,却被罗非生生按住了:“不能再喝了,再喝会出事的。”
木子山石一脸妩媚:“出事才好!罗酱的大脑里有没有脑补过,推倒一个不经世事的成熟女人是什么滋味?”
罗非叹了口气:“别替我脑补了,画面太美,我不敢想。”
木子山石坏笑起来,笑声让罗非有些害怕。
但是笑过之后,木子山石却格外用心的说道:“罗酱,你的秘密,都在今天的酒里了,我喝下去了,也就不会说出来了。你的良苦用心,我也能体会到了。从你现在的样子和背景上,我就能看出你受过多少苦。”
“阿石,我有家人,我要守护他们一辈子。今天我把真相告诉你,也只是希望你能够作为我的家人,也让我守护你一辈子。”
“呵呵,口不对心了吧?”木子山石一下就识破了他的谎言。
“呃?”罗非也是一惊,这女人怎么就那么聪明。
“罗酱,你真的太低估我的脑力了。”木子山石道,“你今天说出这个秘密,无非是希望我和花田家族化解仇恨,对不对?因为你和花田家族的关系非常好,我可以这么猜测吧?”
“你不需要这样猜测了,这是事实。花田父女和我有多年的交情,这一点,是我没有对你承认的。”
“罗酱,你担心什么呢?”
“我担心的不是风魔会,风魔会早晚会被灭掉。而灭掉风魔会之后,霓虹国的江湖上必定会混乱一段日子,我不希望看到我的人为了各自的利益互相仇杀。”
“罗酱,你在侮辱我,你自己没有察觉到吗?”木子山石轻哼道,“你真的以为我那么喜欢争名逐利吗?”
“也许你不喜欢,可是你的属下呢?我想,你应该听说过华夏的典故陈桥驿兵变的典故吧?”
“我更知道后面的杯酒释兵权的典故。”木子山石道又打开了一瓶酒,“罗酱,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我已经厌倦了!如果没有风魔会的存在,我想我已经把社团彻底合法化了。有了风魔会这伙恶棍,我必须打足十二万分的精力去提防他们!我太累了,累得不行了。这样的生活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