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罗非懂事了,和他和好了,两个人成为了特别要好的兄弟。
罗非那年被绑架的时候,他才9岁,一路追过着罗非的轿车,摔倒在了边道上,哭得不成样子。
豆浆,非常可爱,一个长的很清秀的男孩子。
罗非听到佟小雪的话,立刻轻轻推开了毒狼,掰开了江俪的手,一步步的走向了前方,来到了一片墓碑前……
时间再次展露出了非常狰狞凶残一面,十三年了,当年就是娃娃脸的豆浆,十三年也没有长大多少,仍旧是一张清秀的娃娃脸,辨识度非常高,和小时候没有太大变化,
罗非,居然认出了他。
罗非的双膝不由自主的软了,跪在了他的墓碑前。
罗非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以为十三年之后,自己再见到自己的儿时伙伴,会控制住悸动的灵魂,可是,他做不到,当他的嘴巴不由自主的裂开,放声痛哭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憋闷了许久。
冯琴跪在了原地,嘴唇在不停地颤抖:“豆浆……怎么会是豆浆?我不相信!若心你骗我!”
林若心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黄土把雪白的衬衣染成了另一种悲哀,她同样放声痛哭,撕心裂肺。
甘甜等人,无不流泪,情绪都已经崩溃。
有的时候,找到的不如找不到。找不到,是一种羁绊,是一种牵挂,是一种幸福的回忆,找到的,也许只是一抷黄土。
……
毒狼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过往,但是对于他来说,感同身受。因为他也曾经是个孤儿。
无情的老天爷下起了肆虐的大雨,洗刷着每一个人的身心,大雨,迷茫了前路,让罗非甚至短暂的迷失了人生的方向。
毒狼拿出了一把雨伞,却不知道给谁用,茫然若失的站在了原地半天,最终把雨伞打给了江俪。他拿着伞,伞挡着江俪,他自己却在淋雨。
望着倒在黄泥水中的罗非,赵汉伟也是恨不起来,换在平时,他早就一拳打过去,送他一句“马勒戈壁的!振作一点”之类的话了。
他没见过罗非哭,这是第一次,他一直以为,这个混蛋即便有情有义,也是流血不流泪的。
但是,他是人,不是杀戮机器,有血有肉有感情。
回忆想起模糊的小时候,云朵漂浮在蓝蓝的天空,那时的你说:要替我守护她,等我归来,等我回来。
然而,我来了,你却走了,永远的走了,辜负了你对我的承诺。
……
许久之后,罗非站起身,脸上已经看不出雨水和泪水的区别了,他走到了林若心的身边,一把将她抱起,不由分说,在她的嘴唇上烙印下了深深的痕迹。
林若心灼热的泪水刺痛了他的脸,让他感受到了她心中那种不亚于他的痛。
她极致的善良,心是金子做的,她从不肯轻易伤害他。可是这一次,无心之殇……
罗非抱着林若心,走到了甘甜的身边,拉住了她的手,把她拽了起来:“甜甜,咱们去村里借宿吧,我想知道这个小王八蛋怎么死的。”
罗非,貌似恢复了平静。
甘甜点了点头:“好,走吧!”
此时此刻,她的意识有些恍惚,总有一种要晕过去的感觉。
甘甜不爱豆浆,可是,她已经把豆浆当做了自己曾经最好的朋友。
此时,在崩溃的人群中,唯一的生力军是毒狼,他带着众人进了村子,叩开了一家有双层小楼的人家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50多岁的中年大叔,个头不高,十分敦实憨厚的样子:“你们找谁啊?”
毒狼道:“大叔,我们是路过的,车子出了点毛病,能不能在你家借宿一晚上?”
大叔一看门口果然有几辆大号的越野车,顿时点了点头:“快进来,哎呀,都变成落汤鸡了,赶紧进来,喝点热汤来!老婆子,做点姜汤来!”
……
农人朴实,没多久,一个憨厚的阿姨就做好了几碗热乎乎的姜汤,端到了小二楼的客厅里,几个人则都换下了一身湿漉漉的衣服,换上了清爽干净的家居服。
阿姨热情的问道:“你们从哪来的?”
“阿姨,我们从天州过来的。”
“来这里干啥啊,这里穷乡僻壤,除了庄稼地,啥都没有啊!”阿姨说道
“哦,我们走错路了,导航给倒错了!”
“哦,我说呢!”
此时,所有人都知道毒狼为什么来这里。
而眼尖的罗非,更是扫到了房间中的一个灵位。
灵位上赫然写着“吾儿洛小江之灵位的字样!”
洛小江,就是豆浆的名字。
罗非看到了,其他人也看到了。
这一刻,罗非有些激动,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贸然行动,现在的他,实际上已经心绪大乱。
毒狼仍旧清醒,他站起身,来到了灵位前,点燃了香,恭恭敬敬的鞠了躬,叹了口气道:“这弟弟太年轻了……太可惜了啊!”
说到这,阿姨居然忍不住哽咽了:“是啊,俺家小江是个好孩子,可惜好人不长命,才20岁,就走了……”
罗非等人不约而同走到了灵位前,一起给豆浆四鞠躬。
毒狼问道:“阿姨,不好意思,能问一下小江怎么那么早就走了?20岁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