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当中一下子安静了起来,谁都听得出,这三房是打算另立宗祠单过。
谢远樵不咸不淡的扫了花厅众人一眼,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然后接着道:“不过大家放心,我们兄弟二人虽打算另过,但大家毕竟还是同一个祖宗,血脉相承,以后两边还是互帮互助。族里有什么用得上我需要我帮忙的,我当仁不让。”
“还有请大家放心的是,我们除了迁走父母的坟茔,族里的东西一针一线我们都不会带走。”说着略带了几分嘲讽的道:“当年三房的产业,大部分也按叔伯兄弟们口中所谓的族规收回了族里,余下几亩祭田还有三房的那座大宅子,倒时略清点一番,我们也都还回族中去,绝对不会占族里的便宜。”
谢远安略不自在的笑了一下,问道:“樵四弟说出这番话,可还是在生当年的事情的气?”
说着一副诚恳的道:“当年的事情的确是族里做得不对,对不住你们三房,在这里,我这个当哥哥的代表二房向你道个歉。但事情既已经过去了,当年究竟是谁主张坚持要夺你们三房的财产的,追究起来也没有什么意思,反倒是令外面的人看了笑话。且如今樵四弟你显达了,就回来族里说分宗的事情,知道的人会体谅你心中有气,不知道的人难免认为你薄情冷血、六亲不认。四弟您以后是要给燕王殿下当岳丈的人,这名声传出去也不好听,对凤卿侄女更是不好,您说是吧?还望两位弟弟慎重考虑,将分宗的这种话收回去。”
谢远樵挑了挑眉,对他的话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谢远安见他没吃他这一套,于是转头看向了凤卿,笑着对她道:“凤卿侄女,你最是明理贤惠的姑娘,你来劝劝你父亲。都是一家人,咱们谢家闹出洋相来让外人看了笑话,您以后在燕王殿下面前可也没面子。”
凤卿对他弯了弯嘴,道:“我年轻,不懂事儿。父亲做的决定,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听父亲的就是。”
谢远安又将目光转向王氏:“四弟妹……”
王氏笑了笑,也道:“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懂得什么,自然是都听老爷的。”
谢远安与父亲对视了一眼,心下叹息了一口气。
谢道训道:“樵侄儿,别说气话了。当年的事,我们向你赔罪。我这个当伯父的带头,向你鞠个躬。”
说着谢道训站了起来,真的给谢远樵鞠了个躬。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站起来鞠躬表示赔罪。
唯一还坐着的只有谢远定,坐在上首的椅子上,看着一种族人低声下气的向谢远樵鞠躬,脸色又黑又沉了起来,气得差点头发都生烟。
定大夫人见状,扯了扯谢远定的衣裳,想让他也放低姿态陪个罪,让这个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谢远定却甩了甩她的手,用眼睛的余光瞪了她一眼。
谢远樵冷眼瞧着,心里有着报复的快感。当年三房的家产被夺,大房转眼就把那些产业分了。其中大房自然是分了大头,二房次之,其他参与这件事的族房也分了点漏的。就相当于大房吃肉,二房吃饭,其他人跟着喝汤,就这样将三房的东西全都侵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