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赫扫了眼双目无神陷入呆滞的三个少女，然后看向另一旁显得有些举足无措的少年梦鹰。

希赫并非不想如同对待那些少女一样将信息直接灌进梦鹰脑海。

事实上，在他的精神力接触到梦鹰之前，就已经被一层无形的壁障死死挡住，甚至完全接触不到梦鹰的衣角。

注意到梦鹰看向自已的眼神中已经有了几丝惊疑后，希赫也没有意外，只是平静说道：“不用担心，她们过一会儿就会清醒。”

梦鹰的表情却是似信非信，他小心地向前走了两步将几个少女挡在身后，直面希赫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希赫点头：“我本身并非这个世界之人。如果我真是什么所谓的神使，这个世界也是神凰建立的，那为什么直到现在还不见什么天罚呢？”

“真相……”希赫看着梦鹰的双眼沉声道：“在我看来，这个世界是你创造的，所有的邪灵都是神凰将外敌侵蚀的力量转移到这里的结果。”

梦鹰微微低头，感受着手中那似乎无所不能的力量。作为利用这股力量的人，他早已对这力量的来源感到一些微妙的违和感。

所有人都在说这力量是神凰赐予的，却只有自己能使用，而且他能感觉到，他每次接触这股力量就好像一个失去四肢的人重新拥有了四肢一般，无比的自然和协调。

短暂的沉默后。

梦鹰低着头，缓缓说道：“假如你所说的都是真的，那又如何？”

希赫：“合作，打破神凰对我们的囚禁。”

“合作……”梦鹰微微皱眉，看向希赫：“怎么合作？”

希赫：“我拥有战斗经验，而你拥有力量。合作，便拥有了反抗神凰的可能性。”

“只是，我在这里要确认的是……”希赫看着梦鹰的双眼，认真说道：“你有反抗的意志吗？”

“我……”梦鹰有些迟疑了，尽管他知道希赫所说很可能是真的，但是终究还是有些疑虑，而且突然之间让他去反抗自己信奉已久的神明……怎么可能呢？

看着对面的梦鹰迟疑不语，希赫微微叹了口气，这种事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希赫蹲下身，抓了一把白色砂石，然后，细小的白色砂石犹如小蛇般，围绕着他的食指慢慢旋转。

“这个你创造出来的，专门用来对付邪灵的空间中，不经你的允许，不朽神凰力量也无法渗透进来。所以我们在这里说的话，神凰是不知道的。”

希赫慢慢说道。

“无论你是否愿意反抗不朽神凰，请你借这个空间给我使用。我需要在这个不朽神凰无法观察的地方做一些准备。”

“……好。”

沉默和迟疑之后，梦鹰最终还是同意了希赫的请求。

……

如希赫所说，在他和梦鹰谈话结束后没多久，几个少女几乎同时清醒了过来。

痛苦、愤恨、忧伤……复杂的负面情绪在她们的双眼之中清晰可见。

她们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眼希赫，又看向同样面露挣扎之色的梦鹰，欲言又止。

气氛显得有几分尴尬。

希赫脸上没有表情，看似毫不在意。

梦鹰轻轻说道：“回去吧……”

这片黑天白地的空间渐渐淡化，消失。

片刻后，几人已经回到了希赫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