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她的眼睛质问她。
“我......”
对,宁一菲有一肚子委屈。
对,他就是让自己受委屈了,他干嘛这么冷言冷语,不想就直说,干嘛逼自己开口!
他,料定自己不敢开口,他就会拿爷爷要挟自己!
宁一菲又一肚子委屈要说,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两天以来积存于内心的那点难以捉摸的喜悦在傅思齐的逼问下荡然无存,只剩满腹愁绪。
哪有人婚前这样问的。
他希望自己怎么回答!
“傅思齐,你过分!”
宁一菲重重地将车门摔上,回了屋去。
傅思齐亦一言不发,眼中一片冰冷。
说不上来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患得患失,一边是即将与她结婚的喜悦,一边却又气愤她只是为了爷爷才不拒绝自己。
可,不一向是为了爷爷吗?
傅思齐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变得贪婪——他渴望她的真心。
他从未在陪她演戏,他演的全是真心。
宁一菲委委屈屈地走进屋里,却发现傅思齐并没有追上来。
她堵着气扭头看,发现车子轰地一声调了个头,走远了。
这下,宁一菲真的是更为气恼,顾不上跟爷爷和叶树打招呼,便耷拉着脸匆匆上了楼。
“什么情况?”
叶树先反应过来:
“我姐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姐夫也没进来?他们又吵架了?”
爷爷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你姐啊,脾气就那样,别理她,过几天就结婚了,我看她以后还这么不成熟怎么办!”
“回去睡觉,不许上楼找他!”爷爷看了一眼楼梯,叮嘱叶树。
叶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爷爷接着对叶树说:“也不许找你姐夫来哄她!你们两个把你姐夫都欺负成什么样了!”
爷爷说得很严肃,叶树不得不赶紧闪回了屋里,只是心里不服气——谁能欺负得了他呀,他一向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也就姐姐能给他气受。
不过现在姐姐也不好使了。
叶树摇了摇头,故作老成地叹了一口气:
“还没结婚呢,地位就下降了。可见男人真是不靠谱。”
第二天在集团碰到,两人都冷着脸,谁也不主动跟谁说话。
傅思齐有点搞不明白,分明昨天还好好的,为什么气氛说变就变。
自己不就“很真诚”地问了她一个问题吗,干嘛不能老老实实回答,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自己什么都可以接受,用得着这样阴阳怪气的吗。
这女人真是难伺候!
这么一想,傅思齐不觉又多了一份怒气。
他很焦躁,冷着脸重重地敲着键盘,搞得办公室一片低压,进来汇报工作的同事每一个敢大声喘气儿的。
“总裁今天怎么了?”
几个女同事聚在茶水间不停地叽叽喳喳。
“不知道吧,昨天我去的时候他自己对着手机在笑呢,也不知道手机里有什么?”
“对啊,今天就又臭着一张脸了,变脸可真快的。”
“还用问吗,肯定是陷入感情中不能自拔了,只有女人能让男人这么阴晴不定。”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一个女同事眨了眨眼睛:“是啊,连杨慕慕那样的都不心动,也不知道总裁喜欢什么样的?该不会是……”
“不会是喜欢......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