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个闷雷再次响起,天已经黑了下来,这个恒王爷有点难缠啊,秦渡认栽了只能讪讪说道“行了行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怕了你,如今天已经黑了,我们还是要找个地方过一夜。”
赫连武下意识的捂了捂胸口,握着秦渡的手松了些力气,道“往前走吧。”
秦渡唯有跟着他走,果不其然没走多久便又下了大雨,这雨比之前的都要大,打在秦渡身上使得她不禁打了个冷颤。两人加快了脚步,这里离淮南已经不远了,只要往前走就一定可以到达集镇,此时两人都很有默契,一心想着走到有人的地方就可以借宿一宿。
可由于两人都走得太急,天下着大雨路上泥泞,秦渡不一小心脚滑,身体往左边侧去,两手挥了几下就往泥坡滚了下去,赫连武回眸只看见那个滚下去的身影,他二话不说扑了过去,抱着秦渡两人就这样滚下了长长的泥坡。
“嘶”赫连武发出一阵痛苦的撕叫。
“王爷,王爷,你没事吧。”秦渡从他身上爬起来,赫连武成为了一个人肉垫子,她双手往地面摸了摸全都是一个又细又尖的石头,不由得惊慌“王爷,没有磕坏你吧,对不起啊,是我不小心,还要你来救我。”说完后想想,自己救过他两次了啊,想到这里愧疚感马上就烟消云散。
大雨一直下,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在一山脚下的石洞里点了火暖暖身子,秦渡没想过去一趟淮南竟然那么艰难,手里一直揉搓衣裳上那些已经干涸的泥巴。
心想要是在淮南找不到父亲那还真是对不起这一路的坎坷。揉着揉着她斜眼去看赫连武,他双腿盘在一侧打坐闭目,火光映在他脸上显得十分惨白,眉头紧皱。
现在秦渡浑身都是泥巴,恨不得眼前有个浴桶马上跳进去洗个干净,她也没心情理会赫连武。
没过多久秦渡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儿,两个眉头皱成了很深的沟壑,呼吸开始变得很沉重。
秦渡凑过去观察了几眼细声喊了一句“王爷。”他没有反应,连续喊了几句还是没有反应,于是她伸出手推了推,纹丝不动。秦渡一咬唇她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的病又发作了。
“王爷你这样不行。”她伸手去摸自己的腰间,没有,她带在身上的银针小包裹没有了,一定是刚才滚下来的时候丢了。
此时赫连武猛然睁开双眼,他额头青筋爆裂,牙关紧咬,双手握成拳头,浑身颤抖。
秦渡伸手想要替他把脉,却被赫连武甩开“别碰我。”
“王爷,你病发了。”他当然知道自己病发,他一直随身带着药可偏偏在滚下来时候药丢了,找不到药他的病就无法遏制,一旦发作,身体便会无休止的撕裂剧痛,浴火焚烧。
他再也忍不住了,迅速的逃离了山洞,秦渡还没有反应过来赫连武就已经不见人了。
“他要干嘛,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情况。”秦渡也二话不说的追了出去。
“王爷,王爷”她一路追一路喊,此时大雨已停,月亮犹如蒙上了一层灰。赫连武速度很快,瞬间秦渡就找不到他身影,她气喘吁吁的停下来抬头看看乌黑的天空,想着他一个大男人在外应该会没事的吧,况且有事也不关她的事啊,又不是她害他病发,他本来就是拖着一副残躯,非得要从京城千里迢迢的去什么淮南。秦渡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应多事,回去洞里安全的度过今晚天一亮就可以动身继续上路。
然而在她转身回去时,内心却有个声音在响,秦渡啊秦渡,你好歹是个大夫,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病人从自己的眼前溜了却不闻不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