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顺遂,朱标心情也好了起来,牵住段羌娜的手柔声道:“本宫知你不易,好在苦尽甘来,往后在宫中安心享乐,凡有所需但可直言。”
段羌娜懂事乖巧的依附上来道:“诸事皆定,臣妾一介妇人再无他想,唯愿殿下垂怜,莫要相弃。”
一个美丽的女子如此乖顺伏低做小,任是谁都会心生怜悯,何况人家也将事情办的极为漂亮,朱标自也不会恶言相待。
“太子妃温婉贤淑,大有容人之量,只需以敬相待便可,其余诸人,若性情相投可常常往来结伴作陪,若是性喜清静自娱亦无不可,本宫政务繁重,但有闲暇便会来看望,毋需多虑。”
“殿下放心,臣妾定恭谨侍奉太子妃,与其他姐妹和睦相处,不使殿下劳心于后宅妇人之事。”
“甚好。”
朱标跟自己刚过门的良媛就坐品茗,相谈了半个多时辰,聊到云南民风地俗各族风貌,做为王室女,段羌娜的政治素养及对本土诸事的了解还是过关的。
朱标关于对云南地区的后续安排也更加完善了些许,自古以来打天下易坐天下难,何况是极为偏远且无汉民基础的地域了。
听着段羌娜眼眸发亮的讲述着云南各地的传说列传,朱标面上带着温和鼓励的笑,可心中却已经打定主意,必要焚书毁史,断其自治之根。
云南不同于贵州,贵州历来虽也不归王化,可并无一家一姓之王朝,而云南,远有南诏近有大理,鼎盛时期皆为不凡,风土文化效于汉而又自成一体。
所谓欲要亡其国,必先亡其史,欲灭其族,必先灭其文化。
想让云南彻底溶于大明,那么激进阴暗一些的手段避不可免,边陲要地若有反复岂是易哉,何况将来若是收归南洋诸国,云南便更是紧要。
若是没有提前做好准备,朱标在时自无忧虑,可百年之后,云南若有人以南诏大理之名起事,联合南洋诸国余孽完全有机会划疆而治。
如此一来,他收复云南征服南洋开疆拓土,岂不是徒为他人作嫁衣裳了?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有些手段势在必行。
当然,焚书毁史也不必尽绝,朱标会让人收录存于凤阳库中,几百年后这些就仅仅只是美丽动人的故事了。
朱标放下茶杯起身笑道:“解惑甚多不虚此行,谨身殿那边还有政务,本宫就先过去了,晚间再过来。”
段羌娜低眉垂眼应了一声,朱标不再多言,大步踏出,但却不是往谨身殿,而是到了离春和宫不远的文华殿。
亲军都尉府都指挥同知尚泓海早已等候多时,见礼过后开始汇禀:“蒙古可汗也速迭儿回金帐后大发雷霆,处死了大批金帐奴仆及众多护卫,甚至还有两名弘吉剌部的嫡系血脉。”
朱标微微摇头,奴仆和护卫也就罢了,都是也速迭儿的私产心腹,他自己不心疼没有人心疼,可弘吉剌部的嫡系血脉可不该动。
此部,以盛产美女而闻名,自古以来蒙古部落的男子都以娶到弘吉剌部落的美女为荣。
元太祖成吉思汗曾有旨“弘吉剌氏生女世以为后,生男世尚公主,每岁四时孟月,听读所赐旨,世世不绝。”
成吉思汗、蒙哥、元世祖忽必烈、元成宗铁穆耳、武宗、元仁宗爱育黎拔力八达、泰定帝、元文宗图帖睦尔、宁宗、元顺帝妥欢贴睦尔的皇后都出自弘吉剌氏。
弘吉剌嫡系血脉也相继娶历代皇帝和宗王之女,按陈死后,弘吉剌万户由子纳陈的后裔继承,因五户丝食邑在济宁路,属古鲁国地,故先后被封为济宁郡王、济宁王和鲁王,所娶公主都封鲁国公主。
殊荣至今弘吉剌氏己身强盛与否早已不重要了,其亲族之广已可见之,这样的部族其实才是最不好惹的。
“派人去联系弘吉剌氏的首领,听闻弘吉剌氏以贵女显著于世,能旺于夫,本宫歆慕之,但以茶盐铁矿为贺,以结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