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夜的前一天,大户人家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明日的团圆宴。
闺秀们在为新年新衣做最后的裁剪,燕飞却换了一身寻常装束。
太妃信佛,每年大年初一都要去潭拓寺上香。
上香前有着诸多准备,前年开始,燕飞接下了做上香前准备的差事。
同时也代替太妃施舍佛前香油。
萧执似也知道这事,燕飞请辞时,倒也没说什么。
只一双深眸幽幽地盯着她看了半晌。
燕飞赶着出门,也无心去猜测这人又怎么了。
到了潭拓寺,她熟门熟路地踏入大雄宝殿,才刚进去,就有一个年轻僧人匆匆迎了上来,
“住持方丈正在念叨,女施主果然还是准时来了。”
燕飞笑了笑。
自小,她就不信佛道。
从前在京中时,那些僧道之流常常被她整治得哭笑不得。
如今年岁渐长,随波逐流,寄人篱下,方才品味出一些佛经里的因果。
在寺里的僧人帮助下,燕飞很快打点好初一要准备的事宜。
“女施主,后山的伽蓝寺今日开斋,若是施主喜爱素斋,可前往一品。”
临走前,那接引的年轻僧人行个合十礼,微笑地提醒燕飞。
燕飞脚步顿了顿,回了个礼,
“今日天气晴朗,正想在附近走走呢,多谢大师的提醒。”
伽蓝寺是个依附在潭拓寺的小寺,唯独出名的就是里头的素斋。
又因地方太小,来得也都是些平头百姓。
燕飞到时,寺中人不多,接引僧一眼看出燕飞一行与其他的香客不同。
引着他们往后头的禅房而去。
约莫走了半刻钟,来到一座高塔前。
燕飞跟着接引僧去了里面。
青芜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守在不远处。
燕飞走进塔内,上了二楼,藤椅上捆着一个人,目光呆滞,神情涣散。
正是前些日子,不可一世的永泰大长公主。
听到脚步声,永泰大长公主定了定神,随即放声嚎哭起来,
“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将我抓来?你可知我是谁?”
燕飞走到边上的太师椅落座,自齿缝间吐出几个字,
“为何要参与谋害故太子?”
永泰大长公主闻言,身子颤了颤,挣扎得更加厉害。
依稀还有几分旧日趾高气扬的倨傲,
“本宫是皇帝陛下亲封的永泰大长公主,怎么会谋害自家人?”
“你们一定是弄错了,你们要钱是不是?要多少都给你们……”
“只要你们放了我……要什么都行,要官,要爵,要钱,都能答应你们……”
燕飞懒得同她周旋,冷冷道,
“问你什么答什么,若是撒谎,我可以提醒你,你死了,你还有家人。”
“人死了,不过黄土一抷,活着,却有百般罪受。”
她既然让人将永泰大长公主绑来,自然也是拿到了确实的证据。
这次京中消息传得特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