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再给本宫念清楚些,谁补谁七千八百两?”紫云公主抬着被断弦弹到麻木的手指,不解的问。
难道是自己专心抚琴,听差了?
跟那茶楼的东家商议好的价格,包他茶楼一日的费用是一千五百两,在里面的消费另外算。
那她是命人给了两千两的,五百两难道都没够那一品夫人用的?怎么可能?
侍女见主子琴弦都断了,吓得哆哆嗦嗦,磕磕巴巴,怎么都不敢继续重复账单末尾的第二遍了。
太吓人了,请那一品夫人到茶楼,竟然万把两银子?
“回公主殿下,是您补我们茶楼七千八百两。来的时候我们东家说了,原本想少收公主一些的,但是考虑到公主殿下您的身份多高贵啊,少收您银子,那岂不是对您的不敬么。”三子见没人敢重复账单,只好自己来了。
紫云公主这回听明白了,朝着那侍女一伸手,那侍女麻溜的就把账单递给了她。
紫云公主把手中账单上上下下的,看了足足有三遍,视线落在账单最后的总账上,就定住了。
屋内一时间,寂静得连根针落地都能听得见。
好一会儿,紫云公主缓缓抬头,看向三子的表情就是阴冷阴冷的;“你们东家这是要打劫么?他是响马出身么?天子脚下,皇城根呢,就敢如此胆大妄为的讹诈本宫?谁给他的胆子?”
三子今年四十有六了,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加上信任自己的东家,知道东家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儿,因此稳住自己的心绪,让自己不显得慌张;“公主殿下这话就严重了,我铭心茶楼在京城开了几十年了,一向是童叟无欺。又怎么会讹诈公主殿下,小的敢那性命担保,这账单上的每一笔开销,都是真实可查的。”
“混账东西,你真当本宫打小在皇宫内长大,五谷不分,不知行情么?本宫来问你,别的不说,这九斤雀舌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本宫,是那一品夫人用来泡澡了。”紫云公主压下怒火,想好好跟这个不知死活的掌柜,掰扯掰扯。
三子清清嗓子;“回公主殿下,您稍安勿躁,有什么疑惑,待小的一一道来。这九斤雀舌是这么回事,那一品夫人在茶楼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来说用茶做的枕头,对人睡眠好,身体好。
她说国公爷辛苦,皇上操劳国事也辛苦,还有她那祖父一把年纪的也辛苦,就想到用茶做茶枕给他们三位。又说要做就做最好的,只是不知道三个茶枕需要多少茶。
公主殿下不是交代过我们东家么,务必要好好招待那一品夫人,可是我们东家又怕一品夫人买多了,公主您吃亏,毕竟一斤就要八百两银子呢。
因此,我们东家就让女眷按照一品夫人的标准做了三个茶枕,每个茶枕灌了三斤雀舌,三个茶枕其实九斤多呢,就按九斤算的。
我们东家还偷偷跟做茶枕的交代,多用几层布,显得茶枕大,也能少灌点雀舌。”
紫云公主一听,气得咬牙切齿;“这么说,本宫还要感谢你们东家为本宫省银子了?”
“不敢,不敢,我们东家说了,公主殿下是他开茶楼以来,最大方的客人,做人要知道感恩,这么做都是应该的。”三子现在也是豁出去了,最坏的打算就是一条命撂在这了。
那也没关系,东家定然会厚葬自己,也会善待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