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他也算见得多了,被杀的、生病的、自杀的。
可是这里的死者,到现在都查不出死因,让他焦躁心感不安。
知道死因,就能去针对性的想对策,想解决的办法。
现在不知道,每天就这么听到不断增加的翻倍的死亡数字,真的是让人束手无策。
更别提那些寻常百姓,该会是如何的恐惧了。
他这次带来的两位御医,年纪都是一大把,参与过救治延国近几十年里,各地引发的几次瘟疫。也算是见识多,有经验的。
可是,他们竟然说不曾见过这般的。
那俩老头,愧疚的不行,回来休息了片刻,喝了点水,便又去义庄查验了。
第二天傍晚,俩老御医还是不能确定死者的死因。
出去借兵的人也都还没人返回,大帐中气氛因为早上和中午又统计的新死亡人数,而变得更加阴沉压抑。
“你们两位有什么话大声点说,嘀咕什么?”薛文宇看着自己带来的俩老头交头接耳,嘀嘀咕咕,就忍不住大声的凶着。
俩老头被凶得吓了一跳,其中一个刘御医,赶紧起身走上前;“国公爷,我俩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薛文宇一听,脸就更黑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什么当讲不当讲的?”
“是这样的,国公爷,我二人虽然惭愧不能确定这些死者的死因,但是能确定,这肯定是一种传染性很强的病。”刘御医豁出去的说到。
薛文宇一听,差点拍桌子爆粗口,这不是废话么?
“然后呢?”薛文宇强忍着怒气问。
刘御医当然知道这位国公爷动怒了,现在也顾不上怕了,清了清嗓子;“然后,我二人觉得不能这么干等着什么都不做,不如,煎熬些辟秽、解毒的药,给已经有些不舒服症状的服用。
兴许,有效果呢。”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安排啊。”薛文宇也知道,这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俩老头说的也没错,总不能就这样干等着,干看着死人吧。
一旁上火满嘴起泡,嘴皮都干裂的钱知府,赶紧的出面去安排了。
命人按照俩御医开出的药方去药铺调药,裕东城门口,城中心都支起了大锅,熬制药汤。
很快的就又有人惊恐的回来禀报,说百姓们一听说有能保命的药汤,都疯了样的去领药汤,也可以说抢。
事先对百姓们说过,身体有不适的去领药汤,可是,都怕死啊。
所以,都想喝官府熬制的药汤。
拥挤的人群,几次差点把帮忙熬药的衙役撞进大锅里去。
薛文宇一听,这还了得,带着人亲自上了城楼上,很凶很凶的告诫着底下抢药汤的百姓;“想喝药汤就老实的排队,不然的话,药汤就不熬制了。”
这话的效果,真的比钱知府苦口婆心的劝要好百倍。
百姓们怕死,更怕城楼上这位据说京城来的大官,看他那阴沉的脸,就知道,这人说得出应该就真会那么做。
于是,再不甘心,也都老实的排队去了。
钱知府看着百姓们都排队去了,松口气用袖子擦拭着额头的汗,一扭头却见黑脸的国公爷表情更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