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到养心殿这段路,薛文宇觉得自己就是个摆设。
他就有些想不通啊,母子的感情再好,也不至于如此地步吧?
这家伙,娘俩聊起来,他想插嘴都插不进去。
辉哥没问裕东那边的事,她也没问辉哥宫内的事。辉哥用瘦了这个由头,换来她的承诺,回去就做烤鸭、水煮鱼、水煮肉片、汉堡冰淇淋……
薛文宇几次扭头看身边这把自己当空气的娘俩,有那么一瞬间,他就觉得吧,媳妇肯定是自己的媳妇没错了。
至于这个皇帝儿子?怕不是个假的吧!哪有丁点九五之尊的样啊!
薛文宇甚至在想,若是自己再和媳妇出几趟远门,在外面待的时间再长些,这孩子说不定真的会跑出去找他们的。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薛文宇先下了马车,想回身接媳妇下车的。
但是,刚刚还在车厢里,哭鼻子的那个皇帝儿子,跳下马车后,伸手扶了媳妇的手;“母亲,小心些,慢点。”
被抢了专利权的薛文宇,觉得自己若是计较吧,就算不怕惹手下们笑话,怕只怕媳妇第一个会跟自己较真过不去。
所以,哎!薛文宇暗暗叹口气,算了!
看在他是个孩子的份上,不与他一般见识了。
刚自我安慰一番的薛文宇,看着辉哥被呼呼啦啦扑过来的东珠丫蛋她们挤开了,他忽然就心理平衡了。
“夫人,累了吧,洗浴的水放好了。”
“夫人,夫人,洗浴后,东珠给你捏一捏解解乏。”
被挤开的辉哥,有些不甘心,却也只能摸摸鼻子,看着好不容易盼回来的母亲被抢走了。
“你是孩儿的父亲呢,很快的又要做父亲了。”辉哥扭头,无意中看到父亲脸上的表情,没忍住的开口了。
薛文宇背着手,往里走,边走边漫不经心的问;“所以呢,你想表达的是什么?”
辉哥快步上前;“作为一个父亲,长辈呢,这样对孩子幸灾乐祸的,真的合适么?”
薛文宇没做停留,仍旧前行,带着笑意的回应;“你错了,我不单幸灾乐祸,我其实还同情你。毕竟,你母亲她再喜欢你,等下晚饭后,她与我睡一屋。
整个晚上,我们都在一起。
明个早饭后,你要上朝,而我还跟你母亲一起,晌午饭后,还在一起。”
说完这些,薛文宇忽然停了下来,看向身边绷着小脸的孩子;“你刚刚看见那些马车了吧,上面的蘑菇,我和你母亲一起採的。那些麦穗,玉米,我和她一起在地里捡的。”
最后一句,他还故意放慢了语速,说完,扬长而去。
辉哥被刺激的,使劲跺了跺脚,追了过去;“父亲,孩儿现在还是年幼无知呢,可是父亲您,这样,您好意思么?父亲,孩儿发现你似乎学坏了,不是说大人随着年龄的增长,会越来越沉稳么?
可是,父亲您是怎么了?往回长了?”
这回,薛文宇没有再做回应,但是那背着手六亲不认的步伐,是真的让辉哥差点急眼。
世间哪有这样的父亲啊!哪里像一位长辈啊!
萧瑟了一个来月的养心殿,忽然一下子就恢复了生机,忙着卸车搬东西的。
急匆匆喊人帮忙整理食材,要赶着做晚饭的花五味。
陶老头坐在厨房门口,看着嘈杂的四周,手里忽然多了一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