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圣放开她的手,白惜棠入座,他亦挪了挪蒲团,选择在靠近她身侧的一方坐下,而非就着侍者原来的布置在她对面入座。
正好,这足以让白惜棠避免与他四目相对的尴尬。
明眸闪烁,白惜棠首先瞧一眼菜色,止不住唇角上扬。
这些,都是她平日爱吃的。
尤其靠近手边的一盘核桃酥,甚是合她心意。
突然想起来,要论她与舒子圣的相似之处,恐怕就是爱吃核桃酥了吧?
白惜棠不客气的捻起一块,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此境此景,有酒有肉有美男,还有什么值得伤怀的呢?
她长叹一口气,眉眼弯弯,“你还真是喜欢核桃酥。”
同时,不远处的树上。
“咱们爷可不喜欢吃核桃酥,他素来不爱甜食。”礼蹲坐在树上,咕咕哝哝,似是看不下去自家爷这般不利落。
他身边还蹲了一个人,听他如此说,幽幽道:“其实我也不爱吃辣子鸡……”
“嘶!”
礼突然转头,眼中染了一些不悦的火星子,瞪智,“你的意思是嫌弃我难将就?”
智看他着恼的小模样,忙咧嘴笑,讨好的摆手,“哪里哪里,你喜欢吃,自然我也喜欢吃的。”
彼时,暖意无限的院中。
舒子圣听闻白惜棠如此感叹,唇角染上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还好。”
“这叫还好么?”白惜棠尝着满嘴酥香,拍拍手上的碎屑,“数数我偶然见你也有数十次,何时你的身边没有放着一小碟的?再加上你让我去见你,或是你不在房里时,我都看到过无数次。如果这都叫还好,那我倒不知疯狂迷恋核桃酥是什么意思了。”
她自顾自的展开话题,“我以前觉着,我每天吃核桃酥都未曾腻味已算奇迹,不想你时时刻刻都备着,随时随地吃,比我还奇迹。”
说话间,她的表情丰富十分,但这末尾,不知是在夸恒王大人,还是贬恒王大人……
但舒子圣清冷的脸上并无半点异色,甚至唇角的笑只增不减。
他无奈的摇摇头,用不浓不淡的嗓音道:“你只管好好吃便是,哪来如此多的旺盛精力想本王?”
“……”
白惜棠夹菜的手顿了顿,明晃晃的眸稍斜,见他一脸戏谑,反复品味这句话,越品味怎么越觉得自己像被恒王调戏了呢?
不过她很快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她现在这副模样,恒王大人哪有那个闲心调戏她?除非脑袋让驴踢了去。
不作答,她夹了一小块肉,又夹了一根菜,荤素搭配,吃了才不腻。
正吃得欢喜,在一旁偶尔动筷,吃相斯文的恒王大人忽然道:“方才在大殿上,你为何还要帮着她?”
她……
白惜棠知晓,他指的她是白惜蕊,她同父异母,脾性刁钻又爱嫉妒的妹妹白惜蕊。
白惜蕊打小是阮氏的掌中宝,由阮氏一手调教长大,人常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阮氏有多蔑视她,厌恶她,白惜蕊便有多憎恶她。
按理说,依白惜棠现下不肯轻易吃亏的性子,便不会让几次三番陷害她的人有好日子过。
但就在方才,在白惜蕊准备帮杜明志做假证之时,她抢过话头,提前拿出证据,才使白惜蕊躲过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