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月色之下,清凉光华之下,舒子圣身长如玉,一袭碧蓝锦袍在身,墨发半垂,眸中碎光闪闪,夹杂着一丝狡黠,如风似水的眸望定她,似是看穿了她碎碎念之后的心思。
“无时无刻都在监视我。”白惜棠挑眉,斜睨他一眼,“莫不是我换衣服也要偷看?”
顿了顿,发现舒子圣没有要走的意思,她眯了眯眼,猫似的,凑近他咧嘴一笑,“恒王大人难道对我有什么特殊感情?”
舒子圣终于从阴影里走出来,白惜棠这才看清他的表情,虽仍是那般不冷不热,上扬的唇角却含了几分戏谑与轻佻。
她认得这种惑饶表情,不觉头皮一阵发麻,忙敛了笑意,“我玩笑话呢,我这等人,哪能配得上恒王?嘿嘿。”
罢欲后退一步,保持安全距离,不料他蓦然上前,揽住她纤细的腰肢,薄唇微张,“怎么配不上?爷心悦的,谁敢不好?”
这话着实撩人,可惜对象是久经他“摧脖的白惜棠,威力便降了七八分。
她不以为意的仰头直视他,转移话题,“你不是你不管我了么?”
舒子圣浅浅看向她,修长有力的手臂落在她的腰间,暧昧的气氛四溢,他的手指来回摸索,云淡风轻道:“本是不想管的。”
白惜棠抗拒的推阻,他收紧臂弯,令她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呆在他怀里,听他醇厚的嗓音萦绕耳尖,“但你终归是本王的人,出了什么岔子,倒还赖到本王身上来,本王可不想平白受这牵连。”
“咦?”白惜棠一惊一乍的瞅他,“依王爷的意思,我的行为还代表恒王府啦?”
她忽的笑得贼兮兮,用手肘捅了捅舒子圣,“既然你怕我连累你,要不这样,你放了我,咱们就各走各的路,你也轻松一些,是不?”
这是白惜棠一开始入军营的目的,若舒子圣肯放过她,她就不必继续这种危险的活动,安安心心待在将军府修养,顺便再找找回去的法子。
但想象总是美好的,抵不住现实的打击。
舒子圣剑眉斜挑入鬓,低头,薄唇几乎吻上她娇嫩的耳,“好啊,你这节骨眼上,本王突然与你断绝关系,你他们会怎么想?”
白惜棠听他话里有话,疑惑道:“啥?”
舒子圣低笑一声,“白家虽与杜家交好,却素来与戴家不和。如今戴卫尉死于非命,就算有胡人女子做替死鬼,你以为事情就这么简单了了?”
白惜棠闻言,不觉秀眉微蹙。
前些时日去她自私爹那儿窜门,她曾不经意间听到白松拿着一张信谩骂,大体是戴卫尉向曾经的老友炫耀功绩,还提及杜家与戴家更为亲密云云,白松便狠狠的啐了一口,戴卫尉的钱财都是要断头的钱。
思及猎场那时挟持白惜蕊的刺客是戴家人,她便晓得这其中定与杜家脱不了干系。这也是白惜棠决定入营的原因,不过当时她是抱着碰运气的心态去的,不想真给她碰上了。
想起怀中的毛笔,她纤细的手握了又放开。
舒子圣继续道:“你,现下本王突然与你断绝关系,是不是怕白家刺杀戴卫尉,遭受牵连?”
他的,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