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久没收到都城的消息了?”
吴军军营主账之中,吴帝看着面前的军事图,问向身后紧随的石忠。
石忠回道:“已经有五六天了。”
“五六天?”吴帝转过身来,“太久了。”
“是有点久。许是近日连续暴雨,道路受阻,耽搁了吧!”
以往都城的消息,都是每两日送来一趟的。可这一次,却迟迟没有送来。
“路上耽搁?”吴帝狠厉的双眸一寒,“怕不是耽搁了,而是送不出来了吧!”
“陛下的意思是?”
吴帝瞥了他一眼,冷冷道:“蜂巢。”
石忠吃了一惊,莫不是君悦派蜂巢拦截了消息?
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有人趁着皇帝不在犯上作乱,那都城岂非不保?
吴帝倒是不担心都城,他担心的是他的援军。
他曾派人混在扶权懿棺木回京的军队之中,回京面见成王,令成王调十万援军往前线支援。若是这个消息没能传回去,那么援军之事便莫望了。
可如果按时间来推算的话,消息也就是最近这几天刚断的,而距离运送权懿棺木回京已经过去月余,也就是君悦应该是在棺木进了都城之后,才下达的命令。
如此说来,援军之事还是有希望的。
可,也不是没有万一。
所以援军之事,还是不要指望的好。
不过也没关系,如今吴军士气正盛,几战下来姜离溃不成军。即便没有那十万援军,他百万军队还怕了她五十万的不成。
“去把莫开找来。”
石忠遵旨,走出主账宣旨。
然而石忠还没离开几步,莫开便已率先急匆匆的往此处赶来。得知陛下也要召见他,忙跑动起来,进了主账。
行过礼后,不等吴帝开口,他已急道:“陛下,登州有动静。”
闻言,吴帝迫切问道:“怎么了?”
“姜离军从早上开始就活跃了起来,拆灶拔营,臣怀疑他们准备逃走。”
“逃?”吴帝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君悦那个人,逃可不是她的风格。
“陛下,眼下我军士气正盛,那君悦打了几次败了几次,恐怕早就怕得龟缩到自家床底了。她忙着拔营,铁定是要逃回到赋城去的。”莫开道。
吴帝瞥了他一眼,懒得反驳他的话。
这个莽夫,论武功冲锋倒是在行,但若排兵布阵那就是个白痴。
君悦绝不会逃,她就算逃回赋城,又能安生几时?
她拔营,要么就是想避其吴军此刻的锋芒,准备退守。要么就是又准备打什么歪主意。
“继续监视登州的动静。”吴帝吩咐道。
“啊?”莫开一愣,“陛下,咱们不趁机端了他们吗?”
“还没搞清楚她想做什么,怎么端?先按兵不动吧!”
莫开不敢有异议,“遵旨。”
“另外朕再书信几封,你派人乔装成普通百姓,绕开官道大路,想方设法送到丹僼去。”
“是。”
当夜,姜离所有的军队都涌进了登州城内,闭城不出,安安静静。
一连两日,都是如此。
每日里,城内都会传来阵阵的操练声,百姓的热闹声。城墙上姜离军尽责的守着城门,中间有人换岗,却是再没一个人出来。
虽然知道所有人都在里面,但却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