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谷幽静,纵然有数道身影盘坐在谷底水潭各处,却始终不曾激起任何的异响。
平静不知持续多久,方才终是在水潭之中,伴随着那波涛涌动被打破。
波涛涌动间,清晰可见水流漩涡中,再度有着一道道水浪生物若隐若现。
如此一幕,也是让那盘坐的六道身影再不沉默,各自又是展现手段,抓住机会摄取水潭内的水浪生物。
由此也是可见,这些奇异的水浪生物,虽然是晶髓通透灵性而来,但灵智依旧不高。
不然的话,也就不可能像是忘却了先前的遭遇般,再度从水潭中探出头颅。
总而言之,前后也就不过十息的功夫,水潭便再度归于平静。而这一次,这六个崆峒一脉弟子每人都有收获。
如此情况,显然让得他们兴致极高,面孔上都是露出了难以掩饰的笑意。
只不过在他们欣喜之时,并没有注意到在这暗谷周遭,一缕缕暗中涌动的灵力丝线,以及埋布在那大地中的玄奥气息。
与此同时,小心感知着暗谷内部的动静,舞寒衣俏脸紧凝,一言不发的她只是低着黛首,悄然听从燕初天的命令,在暗谷周遭动作。
但她也很清楚,自己至多只是打一个下手罢了。毕竟她并不通晓阵道,这般所做也只是完全听从燕初天的命令。
因此就算已是暗中动作起来,她也依旧小心翼翼。因为她甚至都不清楚,现在这阵法已是布置得如何。
而视线望去,她也只能隐约感知到,在暗谷另一侧,那同样如同幽影般悄然而行的身影。
这一刻,燕初天脸色满是凝重,毕竟他那搏上一搏的言语并不是谦虚,而是事实。
就算此刻,舞寒衣看似在给他分担布阵的压力,但实际上,完全可以说成功与否的压力,还是压在他的肩头之上。
缓缓进行着阵法最基本的动作,燕初天的心神则已是沉浸入,那太灵人尊遗留的阵法一角。
他这布置的阵法,准确说起来都没有名讳,而是模仿着这阵法一角布置。因为唯有布置这太灵人尊的阵法一角,他方才能借以勾连这座山林天然阵法之力。
至于搏上一搏,自然就是看其究竟能像模像样地将阵法布置出多少,以及之后能够调动的天然阵法之力又是多少。
若是足够庞大,自然是能够将暗谷内的所有崆峒一脉弟子都是镇压。但若是不够,甚至根本调动不了多少,可想而知结果又会是如何。
但箭以在弦不得不发,况且燕初天也是多少
有着,借以这般契机,逼迫自身阵道潜力的意思。
就如同修为潜力一般,越是到了生死关头,就越是能够将隐藏的潜能,给挖掘出来。
“呼…”
布置之间,燕初天长长舒出一口气息。额头之上,已然有着一层细密的汗珠浮现。
这般布置,消耗当真不是只用不小来形容,而是巨大甚至是恐怖。
毕竟在这布置之间,燕初天所想还是将之尽可能地完善出来,不仅只是具有其型,更是有具备其意,乃至是神。
而似乎也是因为燕初天这般态度的原因,使得他在布置之间,竟然当真是隐隐约约,触及到了一缕灵意。
这灵意始一涌现,当即便是让他喜不自禁,更是赶紧将自身心神完全投入其中。
也不知究竟过去多久,他满头都是大汉之时,忽然眼前的景象翻天覆地般的剧变,那山林与云雾都是消失,出现在面前的是一马平川与万里长空。
下一刻那长空之上,陡然有着灵力狂涌,灵力涌动间,仿若一柄巨刃,将那天穹环宇都是撕裂。
紧接着从那撕开的天之痕内,一只庞然手臂忽然探出。手臂庞然,看似普普通通,甚至透露着一股病态般的苍白之意。
但这巨手探落而来,却是连那天穹都根本无法承受,当即不断崩裂开来。
巨手继续镇落,隔着大地分明还有万丈距离,大地也是同样像是根本无法承受那般威势,一道道狰狞沟壑迅速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