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丫头月娇。
几个月的习武生涯,已经将她打磨成了另一番样子。
虽然敦实的身材依旧敦实,但行走之间,步态稳健却轻盈,呼吸深沉而绵长,曾经怯弱而自卑的脸庞,也渐渐焕发出异样的神采。
遇险那日,当苏莉看到月娇拎着刀,满身是血的站在一身窟窿的大黄牙身旁,浑身发抖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选对了人——不是所有人,都有迈出那一步,举起那把刀的勇气。
或许,连月娇自己都不知道,在胆小怯弱的粗陋模样之后,还藏着那样一个果决坚定的自己。
“关于煊王,月娇知道些什么?”
丫头摇了摇头,“煊王殿下那等人物,奴婢自是不了解的……”月娇顿了顿,很有肉感的嘴唇紧抿着,小心翼翼道,“只是……那个……小姐不记得了么,好像是在两年之前,煊王和小姐……是结过大梁子的……”
那件事,当年轰动京城,所以,就连她一个初入相府粗使丫头,也有所耳闻。
“大梁子……”苏莉面色一凝,心中掠过一丝不安,“将你知道的,细细说来。”
虽然很奇怪小姐怎么会忘记那样的“大事”,但月娇如今对自家小姐可谓唯命是从,未加多想,便娓娓道来。
………
两年前,“女se魔”苏荔十六岁。
“得夫如此,妇亦何求……”
大胆吧,露骨吧——是的,相府的痴肥千金苏荔,出言无状,行止轻浮,竟然在“弘文馆”当众调戏煊王君玉晔!
君玉晔贵为天子胞弟,封地逾九府的藩王,常年在府中静养,难得出门,哪里见过这等无耻色妇,一气之下,不仅毫不留情的对苏荔出言相讽,听说还当场修书一封,送予相国苏久承斥他教女无方,更命苏荔当街下跪,自行掌嘴五十。
月娇还在喋喋叙来,苏莉看着她不停翕动的双唇,只觉眼前一阵莫名的恍惚,喉间更是一阵喃喃,“当街下跪?自行……掌嘴五十?”
“就是啊,虽说是小姐冒犯在先,但煊王好歹堂堂丈夫,这样对你一个女流……也太过分了!”月娇气鼓鼓道。
可苏莉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觉得脑中是一阵接着一阵的翁鸣,眼前更是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