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灵俏生生地坐在副驾驶座，低头沉默，浑身散发着悲伤的气息，显然还没从王庆华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

这无可厚非，毕竟王庆华照顾了小惠灵三年。

“惠灵，来，笑一个给哥哥看。”

方灵甫捏了捏小惠灵肉肉的脸，笑眯眯地说着。

小惠灵抓住他的手，顺势爬进他的怀里，像是躲在安全港湾里一般。

方灵甫抱着十分娇小的小惠灵，心里其实很想问问惠灵在被王庆华抚养之前，是不是跟着太平圣殿领袖秀神的身边生活。

说实话，他对太平圣殿有点兴趣了。

王庆华是长老，范先是执事。

而且，王庆华曾经说过‘我的执事范先’这样的话，这代表太平圣殿的等级系统里，长老身边总会配备一名甚至一名以上的执事。

范先打开了基因锁一阶，却要听从手无缚鸡之力的长老王庆华的命令。

这很夸张。

虽然打开基因锁一阶不代表绝对可以战败没有开启基因锁的人，因为很多自幼习武强身健体的武者也不容小觑……

曾经有一个来自日和国的忍者，一身忍术出神入化，没有打开基因锁，却可以在基因锁二阶的方灵甫手里撑过十个回合。

十个回合是什么概念？

欧嘉酒店一百人，方灵甫只需一脚就能杀个精光，所以，不难设想其概念。

但即便是最孱弱的基因锁一阶，至少也要比金角或者华虎特种部队出来的特种兵强上一些。

也就是说，太平圣殿的执事保守估计尽皆具备着精英特种兵的战斗力，因此，太平圣殿并非完全属于流氓洗脑性质的邪教组织，而是有着一定实力的。

“有机会的话，真想把这个组织挖出来啊……”

方灵甫轻声感叹着，拍了拍惠灵的小屁股，笑道：“想姐姐了吗？”

“嗯！”小惠灵脸蛋在他胸膛蹭了蹭，可爱地应了一声。

方灵甫透过车窗，望着小区门口来来往往走动的人流，问道：“惠灵，你希望你是归在哥哥名下，还是姐姐那边？”

“一，一起……”小惠灵结结巴巴地说。

方灵甫摇头说：“不行啊，我和长歌又没有结婚，所以你只能选一个。”

小惠灵大眼睛水灵水灵的，呆呆少顷，不知道该怎么办，急得快哭出来了。

“好好好，怎么都爱哭呀。”方灵甫摸摸她的头，满脸苦笑。

咔。

这时车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纯白研究服的女人坐进副驾驶，二话不说从方灵甫怀里抱过小惠灵。

卫长歌依然青丝高绾，素面朝天，面容严厉，轻淡如水。

“你们在聊什么？”她淡淡问。

“姐，姐姐。”

小惠灵有些喜悦地在卫长歌的饱满胸口处拱来拱去。

方灵甫眼巴巴地盯着这幅画面，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卫长歌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走吧，我十点钟还有工作。”

方灵甫咳了咳，油门一踩，朝着市中心的保卫局驶去。

繁华都市的清早，学生和上班族急匆匆地行走在路上。

方灵甫慢吞吞地开着车，有些随意地问：“你兜里应该是户口本和身份证吧？”

卫长歌顿了一下，点点头：“对。”

方灵甫半开玩笑般地说：“倒有所准备，不过，小惠灵跟你也好，省得你天天埋头呆在研究所，每次见你都是这身衣服，想见你扎个双马尾更是遥遥无期，你心里如果记挂着小惠灵，也许能让你的生活过得正常一点。”

卫长歌沉默少顷，轻声道：“我没有想这么多，只是，惠灵不能跟你成为一家人。”

方灵甫问：“为什么？”

卫长歌望向车窗外流逝的街景，嗓音磁性：“我总感觉你在华夏，只是一个过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这里，而且，无论是明靖的结局，或者是王庆华的结局，都证明你来历不凡，我不知道你进青田医药成为桥夜的贴身保镖是贪图什么，但不管怎么样，小惠灵划归到我的名下是最好的选择。”

“……”

方灵甫心里一震，半晌无话。

卫长歌心灵剔透，已经逐渐快要摸索到自己的意图了。

方灵甫侧头凝视着她的脸庞，分析着她表情里的细节，却发现什么也捕捉不到。

这个女人，不是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