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各种各样的暗器，这用尿当暗器的，方灵甫是第一次见识到。

可能是由于昨夜的疯狂，章志鹏没穿衣服，因此这陡然受到眼珠将要被烫烂的惊吓，小玩意一翘，尿液就喷发了出来。

腥黄液体划出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

方灵甫怒火大燃，眼皮一跳，整个人迅速跃到床上，躲避自章志鹏的暗器袭击。

等到章志鹏尿完以后，他也没有下地，直接蹲在床上探手提着章志鹏的头发，问道：“你背后的那个人是谁？”

“我说，我说……”章志鹏惊恐地看着他，颤声说。

“是谁？”

砰！

方灵甫问着，也不给他回答的机会，一拳打在他脸上。

“是谁？是谁？是谁？”

砰！

砰！

砰砰砰砰砰！

一分钟后，章志鹏脸庞满是鲜血恐怖扭曲，傻傻地躺在尿液里，奄奄一息气若游丝。

“呼，舒服多了。”方灵甫吐出口浊气，这才跳下床，冷冷地踩着章志鹏的脸，“现在可以说了，刚刚只是发泄发泄心里的火气，你要相信我一脚可以踩烂你的脑袋。”

章志鹏感受着脸部的灼痛，心里已经完全吓傻了。

眼前这个魔鬼般的男人根本没有任何审问的意思，好像只是内心烦躁特地过来揍他一顿用以发泄不爽，顺便问问青田医药的事一般。

章志鹏的想法是正确的……

常年生活在死人堆与枪林弹雨之中的军人、雇佣兵、杀手、恐怖分子等角色，在回归和平都市以后，都会普遍患上一种战后综合征的心理疾病。

暴力，自残，虐待，杀戮，强奸等等等，在无法顺心如意或者内心忧忡烦郁的情况下，这些症状人群通常会做出不符合常理道德的行为。

碍于傻白甜，没能杀掉林满天，方灵甫的心里其实已经积累了一些负面情绪的，而刚才见到被亲妈欺负的白桥夜一幅失魂落魄的神态，方灵甫更是有着浓浓不悦。

恰好章志鹏这档子事没解决，所以便拿这个倒霉蛋开刀。

确实舒服多了。

方灵甫心想。

“欧阳大少……”章志鹏双目无神，呆呆地交代出幕后之人。

“谁？”方灵甫问。

“欧阳泽明……”

…

欧阳泽明，铁血盟盟主欧阳立辉之子。

明靖的至交，为人沉稳幽默，事业有成，是南州市出了名的黑道大少。

“这个人想要对青田医药下手？”

方灵甫驾驶着保时捷911，嘴里喃喃自语。

曾经欧阳泽明应明靖之邀，派遣过一帮手持博莱塔m92的铁血盟精英伏击过方灵甫，这个过节方灵甫先前是记在明靖身上，现在看来，欧阳泽明终究还是要为这个举动付出代价的。

“嗯……为南州市献上一出狗咬狗的戏码吧……”

方灵甫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油门一踩加速，直奔江南大学而去。

万事紧要，妹妹最重要。

今天是周四，又是李时青上医院做血透的一天。

快要赶不及了，李时青一般下午做血透的话，都是在三点多四点到医院的。

抓紧，抓紧。

方灵甫急匆匆地开着车，抄捷径转入一条街道的时候，视线忽然飘向某处。

那是一道偏僻幽深的小巷。

巷子里，几个小年轻围住了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约莫十一二岁左右，小脸蛋脏兮兮的，怀里抱着散发出药香的中药材，神色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些脸带怪笑不怀好意的大哥哥。

她纯澈的大眼睛里的神采像是刚出生不久的小母狼，透露着机警、害怕、不屈、单纯。

“小妹妹，兜里还有不少钱吧？”为首的一个英俊小黄毛嘿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