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我的徒儿在诗词歌赋上也会有这么高深的造诣!”王疾川带着探询的目光看向狄莫芸,意味难明。
狄莫芸自然不想掠人之美,她连忙解释道:“这句诗词可不是我说的,是某位国家的一位大诗人说的。他叫唐寅,是个风流才子。作了一首诗叫《桃花庵歌》,那句话就是这首诗的其中一句。”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方才见师傅模样觉得这句诗词用在您身上甚好!”
王疾川却没有顺着狄莫芸的思路去走,反而追究道:“是哪位国家?我怎么没听说过此人,按理说能说这话的人应该名满天下才对!”
狄莫芸心道这师傅怎么和相沁一样,难道聪明人都爱犯刨根问底的毛病?!她有些后悔刚才触景生情的冲动,她颇为头疼道:“是个叫明朝的国家的人,那国家离这里非常非常的远,您自然不会知道。”
“那你怎么会知道?”
“嗯……因为我以前偶然的机会看到关于那个国家的人和事的记载,觉得那首诗很好听,就记住了!”
“那书叫什么名?回头为师找找!”
“抱歉,徒儿忘了,那书也丢了。”狄莫芸大言不惭地浇了王疾川一头冷水。
“唔……”王疾川仍然不甘心,只得道:“那诗你会背吗?”
“啊……还……行吧!”狄莫芸支支吾吾道。
“什么叫还行?!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王疾川批评道。他说道:“为师方才在编曲,你那句诗词满符合我编的音律的,所以你整首诗背来我听听。”
“啊……这样啊……徒儿试试。”上辈子的孟越嘉术业有专攻,不善文采,对于历史和诗词都是半吊子水平,不可能信手拈来,脱口而出。但她还有一个常人所不及的过人之处,那就是记忆力超群,过目不忘。
狄莫芸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意思,出于对师傅隐瞒事实的愧疚,她没有拒绝他的要求,硬着头皮细想这整首诗的诗句,而且还要翻译得精准。
好在她听过这首诗编成的歌曲,是上辈子在爷爷书房里无意中翻到了一张超级古老的cd,是公元两千多年的东西,那时候的孟越嘉一边感慨着这东西保存得真好,一边听完并记住了播放的这首歌,正是《桃花庵歌》。
狄莫芸坐在了王疾川的对面,说道:“我背不好,还是唱吧,唱不好您可别笑话我!”然后拿起一根筷子,敲了敲茶碗,发出明亮清脆的音色。她开始有节奏地敲击着茶碗,手腕抬起筷落,开唱道: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忒风颠,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声音清婉,像一杯低纯度的白酒,不浓烈,但暗香中有一丝微醺的醉意。
咦?周围越来越多的人都看了过来,听着听着,眼神逐渐变了,由原先的好奇变成了深刻的陶醉。一曲歌罢,周围一片寂静。
许久王疾川缓缓的说道:“再唱一遍。”
狄莫芸便继续从头唱起:“桃花坞里桃花庵……”
“桃花庵里桃花仙……”王疾川也开嗓和唱起来。
王疾川的歌声悠扬,醇厚中竟带着一尘不染的空灵,尤其拖长的尾音像一只白色的蛟龙在浊世中游走一圈后潇洒地一甩龙尾飞向天空并发出一声悠长的龙吟,实在是妙不可言。
狄莫芸惊呆了,微微翕了翕嘴巴,但歌声未止,自然是王疾川在唱:“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