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安静!!!
死亡般的寂静!
就像是地狱里的万年死寂,一路颠倒到了眼前!
这番话语就像是跗骨的诅咒,消不了,抛不掉,就算是削开表层的皮肤肌理,剜掉鲜血淋漓的血脉肌肉,也毫无作用,跗骨跗骨,只有深深的刮着那些白骨,才能消除。
寥寥几语,就缠着可怕的死亡,浸着黏稠的鲜血,在修行者的神识间一寸一寸破裂着理智,挑开那些毛骨悚然的念头。
龙城的七月是炎炎的热,无边的恐惧在修行者的瞳仁里放大,那些浓厚腥臭的腐烂气息还萦绕着,没有散去,混在空气里,缓缓沉淀着令人心悸的冰冷!
“怎么可能?”修行者质疑的喊出声。
“就是啊!怎么可能是……”声音顿了顿,才很是勉强的继续道:“怎么可能是我们身边人做的?”
“我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有修行者看向萧千凝,眼底皆是怀疑的神色,“姑娘,你可不能胡说。”
其他修行者附和着道:“你肯定是在胡说,我们身边人都是知己知彼的熟人,不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你若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也没有强逼着你非要说出些什么,安静些就好了。”
“对啊!没有人逼着你说什么,你非要在这里危言耸听,难不成你是想要离间我们协会的修行者?让我们自相残杀。”
“我看你不是协会的人,是散修,你这样胡说八道,是不是别有用心?”
萧千凝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她的眼睛蒙上了血腥的影,那些还未散去死亡阴影和腐朽的气息一点一点填满了她的视线,琉璃珠般的眼眸,此时没有半点温度。
她觉得很好笑,可笑。
自以为宽容的指责声,无知畏惧的质疑声,没有主见的附和声,害怕的视线,躲避的视线,佯装强势的视线,就是一场语言的暴力,一场视线的凌迟。
小殿下要不是懒得和这些蠢货争论,否则就要好好问问他们一刻钟之前,说“姑娘有话就说,不必担心,就算说错了,也没有人会怪责于你”,说“就是就是,说错了,也没有人会怪你的。”
她想问说这些话的人,是不是他们?
张启寒此刻的姿势更加随意散漫,就像是收起獠牙和利爪的野兽,黑色冠帽上的两条发带垂了下来,一条被他拢在手心撑在脸颊下方,另一条从他微微抿起的唇角拂过,就像在唇瓣间开了一朵漆黑的妖花。
药祖大人隔着乘风阁大厅的语言暴力,隔着未散去的鲜血味,漫不经心道:“萧姑娘这番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
修行者听到有人竟然赞同这种危言耸听的话,立刻就要怒骂,只是在看到说话人的脸容时,没有一人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