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当大家钻出帐篷时,顿感寒风扑面,寒透肌骨,入目所见皆是白茫茫的一片,还以为是下雪了呢,仔细一瞧,才发现是霜,水囊被冻得硬梆梆的,里面的水竟然都结了冰,众人也是呵气成雾。
此时正旭日东升,霞光万道,天地辽阔万里冰霜,难以形容的壮阔。
然而眼前之景美则美矣,现实却十分残酷,高世衡敲了敲硬得跟石头似的水囊哀叹道:“完了,水也无法喝了,柴也烧不着,贼老天下劳什么子霜,有种你就直接下雪,你敢下老子就敢吃!”
“闭上你的乌鸦嘴吧,当心真下雪把你冷成龟孙。”高世雄斥道。
“俺成了龟孙,大哥你不也成了龟孙?”高世衡舔了舔被霜风吹得开裂的嘴唇反驳道。
高不凡好笑道:“得了,先忍一忍,太阳出来水就融化了,大家都赶紧收拾好准备出发吧。”
这时那些隋兵也在收拾,估计很快就要拔营起寨了,高世雄兄弟见状也赶紧收拾自己的东西去,倒是没空再继续斗嘴。
约莫小半炷香左右,那一千名隋兵便收拾定当了,所有物品全部打包驮在战马上,并且列好队整装待发,整个过程迅速而有序,也没发出多少杂音。
高不凡见状不禁暗暗点头,由此可见,这个罗艺治军确实很有一手,能在二十来岁的年纪混到现在的地位并非仅靠祖宗余荫。
“崔管事,高兄,你们昨晚考虑得如何?”一身披挂的罗艺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问道。
崔护微笑道:“正如罗督军所言,既然有幸亲自向可敦贺寿,我等又岂能错过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更何况还能顺道收购契丹种马,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罗艺闻言哈哈笑道:“太好了,有高兄和崔管事相助,本将军真可谓是如虎添翼,时不宜迟,那便出发吧,咱们先回柳城休整两天,崔管事和高兄也正好趁着这两天给可敦准备寿礼。”
“契丹的人的盟帐离柳城有多远?时间上可赶得及?”高不凡问道。
罗艺竖起大拇指道:“高兄果然谨慎,其实契丹的人盟帐就在土河以南,离柳城不过四百里许而已,若是骑兵一日即可达,即便是马车也不用三天,可敦的寿辰是冬月十二,还有十天,所以时间上是足够的,高兄倒是不必担心……”
罗艺说到这里却顿住了,目光不由自主往另一个方向望去,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高不凡循着罗艺的目光望去,只见公孙盈袖和婢女佩剑正踏霜而来,前者已然换了一身胡服,纤腰若束,肩似刀削;外罩一件宫粉短袄,披着一条毛茸茸的银狐披肩,肌肤更显欺霜赛雪,吹弹得破;一头乌黑的长发挽成了坠马髻,额前勒着一串珠饰,说不出的明媚动人。
高不凡不禁暗暗称奇,这霜风吹在脸上干巴巴的,公孙盈袖的脸蛋却是水嫩嫩的白脸透红,用的是什么护肤品?锁水保湿功能着实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