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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个地方。’
正好这屋中就有一幅粗略的地图,上面绘制的是耶稣会在东方的各个教区,虽然粗陋好歹能见基本的轮廓,此时顾子明的手指落在地图上广东南面的一处大岛上面——琼州。
“我等都是昔年大宋的海外遗民,如今有心内附中国,在琼州岛南面觅了处肥美土地准备垛集屯田。”他的手指继续往下滑动在海南岛的最南端重重的点了一点,看着众人发笑,“此地距离费福港不过五十二里格海路,顺风两日可至。”
顾子明将港口的信息一步步摊开在几位教士面前,希望他们能够体会到自己的用心。
“先生的意思是想要我们前去传教?”陆若汉知道那里是一处广东府治下的大岛,上面除了槟榔和土产似乎没有多少值得期待的商品,就连南洋过来的商船也少有在那岛上专门停靠的。
“我是说那里地理优渥,几位先生如今都有不便,而我辈初到彼处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况且……”顾子明刻意加重了语气,“琼州也是大明。”
现在的澳门隶属于单独的中国教区,早已从马六甲脱离出来,但如果中国的传教事业戛然而止的话,这些窝在澳门的传教士未免就会显得地位尴尬起来,要知道耶稣会内部也同样存在着竞争,顾子明的话正好戳中了他们的隐忧。
“那里似乎的确没有多少人口。”陆若汉虽然并不了解琼州,但多少还能知道些当地的情形,他常年在广州参与葡萄牙人的贸易活动,对于广东各府的经济、人文还算谈得上略知一二。
顾子明早料到对方会如此说,“所以我们从大陆搜罗了不少流民,许多是去年广西的灾民,也有些福建沿海的破落户。”
此时另两位教士也都来了兴趣,“先生是说这些人有可能成为主的羔羊?”
顾子明不置可否,“我只能告诉你们南面这处港口所在的崖州,如今的知州老爷与我等颇为相善,若是我等在此屯田时顺便做些无碍于他的事情相信他是能够见容的。”
崖州州城隔着三亚百里之遥,北边还要面对黎区的压力,顾子明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位潘知州是不太会关心什么人在这处封闭的港口中屯田或是传教,何况如果这处屯田若还能给县中财计带来些收益的话。
陆若汉道:“不知先生招募的流民一共有多少?”
“两百。”看着陆若汉的神情似乎略有失望,顾子明笑道,“人是少了些,所以我们才找到各位神父,我们听说澳门的日本切支丹不少,许多生活并不如意,与其在这里受窘于生计,倒不如与先生一同随我们南下,每人我们先给安家粮食两石,之后屯田所得好歹保他们生活有着。”
陆若汉久在日本教区,对日本的教众有着一些特殊感情,有些被迫逃离长崎的教民干脆就是当年他所发展,甚至连逃难来澳的海船都有他在后面斡旋,顾子明的话似乎正说到了他的心里。
澳门这地方虽然贸易繁荣,但受限于大明官府的管制,生活物资却是匮乏得很,香山县从不允许澳门有积年之粮,七、八日不得关闸外供应便有断食的风险,那些涉海而来的日本难民本就身无余财,而澳门这里多的是市侩之徒,教会中人不过十之二、三,那些欧洲来的兵痞和商人乃至他们的各色奴仆可没有多么虔诚去接济外国的信徒,自然也谈不上对这些切支丹有多少照顾。
那些有些手艺的匠人还好,就如圣保禄教堂工地上的日本石匠一般尚有生计,而老弱妇孺则只得饥一顿饱一顿,基本处于澳门的底层,只能说比起在日本国内受到宗教的迫害情况略好而已。
“看来两位是想在琼州有一番作为了。”陆若汉尚有些摸不清面前二人的真实意图,再次试探起来。
顾子明却并不介意对方的谨慎,“首先在下想说明一点,此次去琼州屯田的只是在下的好友傅先生,在下还要继续在广州开家商号,也要常年招募些流民去三亚。”
稍稍向几位神父展现了下未来的蓝图,又将傅小飞介绍了出来。
“两位先生看来谋划了许久。”
“只是想在这世道中寻一处安生之所罢了,不过还是有些不便处,需要各位神父帮我。”
陆若汉似乎听出了顾子明的意思,“不知有何不便处?”
“此处港口虽然地理不错,但却有三处不便。”
看陆若汉与另外两位教士都已在聚精会神‘听讲’,顾子明便一条条分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