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澜等三人的到来并不出乎众人的意料,毕竟白家怎么说也算是儒家一脉分支,本身就是三大教的一部分。如今白家大喜之日,三大教总不可能不闻不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让众人感到意外的是:文澜等三人虽然人到场了,却没有一个人拿出任何贺礼!
就在众人忍不住窃窃私语间,就在白大先生的脸色阴晴不定间,就在五大流派的宗主彼此对视间,又有人来到白家。
农家流的玉锄老祖,带着丁开山亲临白家。
如此一来,济世堂上风云突变,之前的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众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玉锄老祖和白大先生。
只是再度出人意表的,玉锄老祖并没有像众人想象的那么当场发飙,反倒是命丁开山献上了一份大大的贺礼——一株药效足有五千年的灵草,高达七阶的——阴阳双头乌!
这阴阳双头乌本身就绝非一般灵草,号称是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有沟通阴阳之效;五千年药效的七阶灵草,单论价值,已经不逊色与阵宗流所送的九柱降龙盘。
只是,玉锄老祖这是要闹哪样啊?
即便是素有机智之名的白大先生,手持着那株阴阳双头乌也是凝眉不展,便仿佛那是一株绝世毒药似得。
“怎么?白老大,你是看不上老头子这份贺礼?还是嫌弃这阴阳双头乌有些忌讳,冲撞了你们白家的大喜之日?”
“这……,怎么会!?我辈修士,素来是凶险多劫,阴阳双头乌此等保命灵草,何来忌讳与冲撞之说?玉山多谢老祖您大人有大量,不光亲临白家,还送上这么大一份贺礼!”说这话时,白玉山恭敬地朝着玉锄老祖拜谢。玉锄老祖也不推辞,以他和白家老祖平辈论交的身份,受白玉山一礼也无可厚非。瞥了白玉山一眼,玉锄老祖轻叹道:“青萍毕竟是牧道之女,在老头子眼里,我总是把她当成孙女看待的!”
“这是自然!”
白锦堂和李青萍大婚在即,大局已定,料来玉锄老祖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此举莫非是这老家伙打算和白家和解之意?难道文澜他们三个是玉锄这老家伙找来的和事老?
虽然不明白玉锄老祖送上珍贵至极的阴阳双头乌是什么目的,但白大先生还是珍而重之的将之收了起来。
当然因为白大先生无瑕分身的缘故,这株七阶灵草便也交由了一旁侍立的白玉川,嘱咐他一道放入白家秘库。
“吉时还没到吗?怎么不见两位新人啊?”
白玉山才在揣测玉锄老祖的用意,玉锄老祖反倒是催促起白玉山来。
眼珠一转,又见吉时确实差不多了,白玉山示意白家众人按计划行事,至于玉锄老祖那边,白玉山倒是并不担心,反倒是文澜三人的空手而来,让白大先生颇有些不痛快。
三大教试图打压白家之事,虽然没有闹得满城风雨,但是对于被打压的白家来说却也不是什么秘密,在今天这个大日子里三大教的使者明明到了场却不送贺礼,居心叵测啊!
不片刻后,一身华服的白锦堂和凤冠霞帔的李青萍便来到了济世堂。
众人自是纷纷道贺,可就在两人准备拜堂时,李青萍却开口了。
“今日乃是腊八,按规定是应该祭祖拜神的吧?”
“难得青萍有心!不过此前我们已经祭拜过了……”白大先生才这么说着,李青萍就看着这个未来的公公笑道:“此前拜祭的不是白家的先祖吗?青萍姓李,家父李牧道!”
一言既出,四座皆惊。
白大先生更是在一瞬间脸色铁青,便是一向温文尔雅的白锦堂,也是满脸不信的看着平日里温婉淑仪的李青萍。
“青萍!你干什么?拜过堂我们便是一家人了,你嫁入我白家便是我白家的媳妇,又何来白家、李家之分?”白锦堂说这话时隐含怒意,便是身上的金丹威压也时隐时现。只是还不等李青萍答应什么,玉锄老祖就淡淡一笑:“老头子我看青萍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她嫁入白家固然是你白家的人了,可现在她不是还没嫁入白家吗?怎么?白家这是不承认她是李牧道之女?还是觉得她李家配不上你们白家?”
玉锄老祖这话轻飘飘的,却将白锦堂的金丹威压克制的死死地,也让白大先生脸色难看到极点——玉锄老祖这话简直就是诛心之论,李青萍若不是李牧道之女,那本来属于李牧道名下的灵草堂便没有李青萍的份儿了;若说李家配不上白家,白家要想吞并李家的灵草堂,可就一波三折了。
只是今日毕竟是白锦堂和李青萍的大喜之日,在喜堂上拜祭李家先祖,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更让白大先生隐隐感到不安的,还是李青萍今天的决绝和坚定,此前因为有着白采薇的牵制,李青萍对白锦堂堪称是言听计从,如今看来,让白采薇和李青萍过早的发生接触果然不是什么好事!